妃娘娘,韦侍郎求见。”
韦贵妃略一错愕:“他怎么来了?”
这个“韦侍郎”自然是她的兄弟,刑部侍郎韦义节。
虽然上一次因为长孙澹之死一案闹得灰头土脸,差一点被陛下罢官免职,不过韦贵妃陪着笑脸在陛下面前说尽了小话,枕头风连续吹了好几天,这才免除了自家兄弟的责罚。
内侍道:“韦侍郎神情焦急,只说今日必须面见娘娘。”
“这样啊…”韦贵妃有些为难,抬头瞅了瞅窗外,黑咕隆咚的大雨倾盆,虽然瞅不准什么时辰,但向来距离宫中落钥也差不离了,不过又想到若非有十万火急之事,最近都在家修心养性几乎足不出户的弟弟不可能直接进宫来,只好说道:“那速速让他进来吧,闲杂人等尽皆退下。”
“喏。”
那内侍匆忙出去通禀,其余内侍宫女则退出殿外。
等到韦义节进入殿内之时,只有韦贵妃依旧懒洋洋的侧卧在锦榻之上,美不胜收的线条尽显,慵懒的问道:“你这火烧火燎的,到底所为何事?”
韦义节看着亲姊美好的娇躯和纤秀的赤足,即便是满腹心事也忍不住心中一跳,赶紧低下眼睛不敢再看,口中道:“姐姐救我!”
韦贵妃美艳的容颜上满是惊愕:“你又闯了什么祸?”
从小到大,她最是心疼这个兄弟,每一次惹了祸父亲想要责打一番,都是她从中劝解。
韦义节低着头,讷讷道:“那个…弟弟我将泾阳义仓的粮食给倒卖了…”
韦贵妃起先并未注意到重点,义仓这种东西几乎每一个县城都有,就算是倒卖了又算多大点事儿?世家门阀这么干的多了去,大抵不过是趁着两家高的时候倒腾出去,等到粮价低落的时候再如数购回,赚取中间的差价。
固然这个差价甚是微薄,但若是粮食的规模甚大,倒也能狠狠的赚上一笔。
韦贵妃有些恨铁不成钢,从锦榻上站起来,赤足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走到韦义节面前,纤纤玉指使劲儿杵了杵韦义节的额头,恨恨骂道:“瞧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儿!姐姐教诲过你多少次,贪一点小便宜没关系,但是做事情必须谨守底线!倒卖粮食赚取差价这没什么,但是务必事后如数归仓,否则因为区区一点粮食坏了自己的名声,这得多愚蠢的人才能干的出来?”
韦义节哭丧着脸,抬起头,眼巴巴的瞅着韦贵妃娇艳绝美的脸,满是绝望道:“非是弟弟不肯如数归仓,实在是…想归也归不得啊!”
韦贵妃奇道:“这是为何?被人发现了?哼哼,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只要能够补足数目,谁又能那你如何?切莫忘了你可是京兆韦氏的长子嫡孙…等等!”
说到这里,韦贵妃方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某一个重点,她想了想,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颓丧的韦义节,失声道:“你是说…泾阳?”
韦义节颓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