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的传进宫里来?连兕子这个小丫头都知道了,那太极宫里、长安内外,还能有谁不知道呢?
是房俊自己传扬出去让谁也不敢娶长乐?
李二陛下没觉得房俊有这么蠢,那等于是在公然挑衅皇帝的底线,天下至尊的雷霆震怒,不是那小子能承受得起的。
那么…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真正的意图又是什么?
李二陛下渐渐眯起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想当然了…
王德带着禁卫从宫里出来,径自奔向崇仁坊房府,不过看似气势汹汹,实则走得并不急…
在宫里混了一辈子,见识了太多的阴谋诡计鬼蜮伎俩,王德深明处事之道,何时要全力以赴、何时要得过且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陛下看似对房俊震怒异常,然而就算如此,又能将房俊怎样呢?
无非是鞭挞一顿、或是赏一顿板子,最严重也不过是贬斥出京,可有房玄龄这尊大神在,房俊本身又是出类拔萃,可以说只要太子没有被废黜,宰辅的位置迟早有一个是为房俊准备好了的。
这等情况下,何妨卖房俊一个人情呢?
而且他深信宫里头必然有人提前知会房俊,让其早作准备。
果不其然,王德带着禁卫远远的进了崇仁坊,便见到有人在房府门前跃下马背,脚步匆匆的进了府门…
王德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已西坠玉兔未升,暮色渐渐降临,距离宵禁的时辰也不远了。
策马来到房府门前,将圣谕传达,自有门子将中门大开,一面请王德入内,一面飞奔而去禀告房玄龄父子。
王德由得他去,慢悠悠来到中堂入座,甚至还呷了一口茶水,赞了一句“好茶”…
过了好一阵,房俊才从后堂走出,却是未见房玄龄的身影。
王德也不意外,站起来笑吟吟的施礼:“陛下命老奴将二郎‘抓’回去,可惜老奴上了年岁腿脚有些不便利,这路上难免耽搁了一些时辰,老奴还怕您畏罪潜逃了呢,若是那样,老奴可当真吃罪不起,呵呵。”
房俊眨眨眼,抱拳道:“某对于王总管素来敬服钦慕,无论如何也不敢让王总管遭受牵连,改日定然斟酒赔罪。”
王德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点头。
聪明人办事就是舒畅,他提点房俊我可是给你留下时间了,这不宫里就出来给你报信让你事先有准备了;房俊则立马表示明白,赔罪那是无稽之谈,感谢才是必须的…
“咱们这就走吧?陛下在宫里若是等得急了,老奴可吃罪不起。”
“自然。”
房俊从家仆手里接过一件披风,笑呵呵的披上,当先走出正堂。
卫鹰牵过一匹健马,房俊手挽缰绳跃身上马,随着一众禁卫出了崇仁坊,向太极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