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脸上抹了炭灰,又沾了两撇胡子,形象大变。见到房俊探寻的目光,便微微点头: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
房俊这才放心,转而明白了李义府的动机。
既然已经通过《贞观周报》掀起了舆论潮流,何不趁着这股潮流将元家彻底的卷进来,让舆论的力量来彻彻底底的将元家击溃?
房俊心底叹息。
奸臣毕竟是奸臣,哪怕现在恶迹未曾显露,但是天生的敏锐嗅觉已经使得李义府窥得了房俊发动舆论的真实用意,而且出手比房俊更狠!
或许李义府只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趁机将元家的名声彻底毁掉,皆是关中人人皆是骂声,元家还如何存留于世间?
只是阅尽几千年历史的房俊比李义府更清楚这股舆论所引导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民为水,水势至柔,看似绵软无力。
然则当着至柔之水卷起惊涛骇浪,却足以将世间一切淹没!
来势汹涌浪滔天地!
当洪水劈天盖地而来,谁能将其掌控?
这股无坚不摧的力量一旦失去制约,就将是一场谁都无法预料结局的悲剧…
寒冬腊月,即便是屋里的炭盆燃得再旺、地龙烧得再暖,也无法祛除这铺天盖地的寒意。
屋外的大雪飘飘扬扬,滴水成冰。
然而元氏大宅正堂内的元拯却浑身冒汗,不停的走来走去。婢女下人只能瑟缩着躲在一旁,唯恐被这位残暴的家主看不顺眼,进而遭到责罚。
已经有两个婢女被拖出去杖责,打着打着就没了声息…
所有的家仆婢女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
元拯很暴躁。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没来由的侵袭他的全身。
年前年后,元家准备的礼物并没有送出去多少,尤其是《贞观周报》发行之后,甚至有之前接受礼物以及利益交换的亲密家族将礼物退回、将交易终止…
往年来往密切的姻亲同盟纷纷表示出对于元家未来的担忧,主动与元家划清了界限。
这在元拯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皇权膨胀想要收拢集权,难道世家门阀之首的关陇集团不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抵制吗?要知道对于皇权的制约首当其冲便是关陇集团,此消彼长之下,关陇集团的利益将会大大的受到损害,这些人怎地就这般鼠目寸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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