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明瑜嘴角幸福而满足地抿起,他的声音,也如这夜风一般轻柔:“好吃吗?”
“好吃,是你喂的都好吃。”陆明瑜张开嘴,去把长孙焘手中那筷子肉接住。
长孙焘端起碗,将鱼肉与米饭混在一起,舀了小小一勺递过去:“不可偏食,什么都要吃,合理搭配才健康。”
陆明瑜笑着点点头,继续接住他投喂过来的饭,一口一口吃下。
“我家晏晏真好养。”长孙焘趁机喂了一根芹菜进去。
陆明瑜最讨厌吃芹菜,刚嚼两口便想吐掉,结果却被长孙焘用嘴给堵住了后路。
“不可挑食。”长孙焘与她近在咫尺,“不然我就惩罚你。”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陆明瑜如同小兔子那般,疯狂地咀嚼那根芹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咽下后,豪气冲天地拍了下桌子,“再来一根,我还能吃!”
长孙焘夹了一小片她最喜欢的芫荽,配着一块红烧肘子的肉,投喂进她微微张着的口中:“要懂节制,多吃也不好。”
比起其它的食物,陆明瑜最喜清蒸鱼与珍果时蔬,可哪怕她的目光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菜,长孙焘也只给她夹三筷,之后便再也不给她了。
陆明瑜勾着他的手腕晃来晃去:“草草,草草,草草草……昭华昭华昭华!夫君君,再给我吃一口。”
“不行。”长孙焘的心肠,在这时却出奇的硬。
可陆明瑜自己拿起筷子去夹,他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端着碗将每道菜各吃几口,人就已经饱了。
长孙焘不给她多吃,陆明瑜也不好太放肆,吃了最后一口,又仿佛失忆一样,再吃最后一口,直到吃得肚子圆嘟嘟的。
她站起来,把自己的肚子比给长孙焘看:“我的胃和宝宝一样大耶!是不是很神奇?”
长孙焘放下碗筷,站到她的对面:“我不管怎么吃,都只能摸到肌肉,晏晏要不要摸摸?”
“不要!”陆明瑜笑着想要躲开,却被长孙焘捞进怀里。
“好晏晏,分开了那么一会会儿,我想死你了。”
陆明瑜握住他搂在腰上的手,语笑嫣然:“好夫君,你该刮胡子了,你下巴的胡子,扎得人家肩头好疼。还有你勒得太紧了,宝宝说他不舒服。”
长孙焘一口咂在她脸上:“胡说,我的手明明放在你的胃上,关宝宝什么事?”
陆明瑜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咱们宝宝会串门子吗?”
长孙焘把手放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已经开始显怀了,这才三个多月,怎么这么大?”
陆明瑜转过身,凑到他耳边,难为情地道:“这是胖的!最近没怎么动,肉都堆起来了。”
长孙焘捏住她的鼻头:“小骗子,我每天都摸,是不是肉还能不知道?但凡你能长几斤肉,就算我不要这身肌肉我也认了!”
陆明瑜被他轻轻吐出的气息拂得痒痒,连忙挣开他的怀抱,刚跑出几步,又被他给拽了回来。
就这样,陆明瑜又坐到了长孙焘腿上。
桌案上摆满了书卷,长孙焘随手拿起一卷准备看,却被陆明瑜给按住了:“我想去院子里消消食,刚刚吃多了,有点恶心。”
长孙焘眉头心疼地皱了起来:“师父不是说你孕期反应不会太大吗?怎么想吐了?那些安胎的药明明都吃了呀!”
陆明瑜解释:“是真吃多了,并非孕吐。”
长孙焘一手搂住她,一手温柔地为她将鬓发捋到耳后:“晏晏,先前我中的毒于子嗣有碍,且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日可活,那时我心底其实祈盼着能有个孩子,这样也能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相当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活着。”
“可现在我平平安安,我反而对子嗣没那么执着,我问过师父,女人怀孕生子,其实对身体伤害极大,这一胎来得猝不及防,我们都始料未及。”
见陆明瑜始终望着他,他不急不缓,说得清楚而认真。
“我是说,这一胎无论男女,以后我们都别要了,一想到你要去鬼门关走一圈,我心里就害怕。晏晏,要是我能代你承受怀孕之苦该有多好。”
本来想起身的陆明瑜,又挂到了长孙焘的脖子上:“昭华,我不怕疼,能为你生儿育女,我高兴,且甘愿。”
“走,我们消食去。”长孙焘起身,顺势抱起了陆明瑜,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额上,蜻蜓点水一般,却像春天赋予大地的温柔。
陆明瑜挂住他的脖子,就不想放开,她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轻声细语地道:“等消食回来,娘亲给我做的宵夜,也该送到知止居了。”
绿猗带着丫头进来收拾碗筷,看到两人又搂在一起,都见怪不怪了。
长孙焘道:“小馋猫,也就娘亲惯着你。”
陆明瑜小脸扬起:“那当然了,娘亲不惯着我,她惯着谁啊?”
长孙焘道:“小茜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