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醋坛子,哭了没?”长孙焘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脑袋,疲倦的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
虞清欢点点头:“哭了的,哭得很伤心,可难过了。”
长孙焘把她轻轻放下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怂,是我不好,没有马上告诉你这个消息。”
虞清欢取出帕子,温柔地擦去他额上的汗:“昭华,我们是夫妻,从我出生开始,你就抱过我,护过我,也养过我,后来更是找了我十数年,我虽难过,但最后却选择相信你,若是我因为其他女人,而怀疑你对我的忠诚,那就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作践!我承认我是生气了,但当我看到你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时,一切怒火都烟消云散。你让我伤心难过,我让你担惊受怕,我们扯平了!”
长孙焘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究竟是多幸运,才拥有这贴心的小棉袄。
“晏晏……”
长孙焘复又将她紧搂在怀,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才肯罢休:“若我负你,不配为人。”
虞清欢任他抱着,狡黠地笑了——她和长孙焘经历了那么多风浪,若是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长孙焘,那只会让白漪初得逞。
白漪初越是想离间他们,她就越该把长孙焘的心抓住,只要长孙焘和她统一战线,就算那白漪初手握盘古斧,也不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一丝缝隙。
“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吧?累不累?”虞清欢搂住他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他的气息,带着不好闻的汗味,但却莫名让人安心。
长孙焘道:“累,不仅累,还害怕。”
虞清欢仰头望着他:“你在怕什么?”
长孙焘将虞清欢的手握住,让她摸自己的腰背:“晏晏,你看看,我就算是赶路,也有拼命吃饭,把肉都给养出来了,就是等见你的时候,让自己更扛揍一些。”
“我担心你的安危,也担心不知道怎么和你交代。虽然我相信你可以解决风先生这边的事,但我还是担心你出意外,虽然我相信你会信我对那白漪初根本没半点想法,但我还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向你交代。不过此时此刻,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都没有了。晏晏,你真好!”
长孙焘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谁知虞清欢忽然后退几步,叉腰道:“行吧!铺垫也做好了,情绪也到位了,现在是该好好拷问你的时候。”
说完,虞清欢扯了一根竹枝,把上面的叶子拔掉,指着长孙焘凶巴巴地道:“长孙焘,现在你跟我老实交代,白漪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她即将成为你的侧妃,但我并不知前因后果!”
灰灰和明珠跃上虞清欢的肩头,对长孙焘龇牙咧嘴,像是在给虞清欢助威。
“晏晏?嗯?”刚刚温柔慵懒的小猫儿难道是错觉,现在这只炸毛的小野猫才是真实面目?
“说!”虞清欢一下就将竹枝甩在他手上,虽然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但那被枝条甩到的痛,却是火/辣辣的。
“啊!”长孙焘叫了一声,捂着手可怜巴巴地道,“晏晏,疼。”
虞清欢一手叉腰,指着长孙焘:“快点交代!不然我就划了你的脸,看你用什么去骗别的姑娘!”
长孙焘看到自家的小醋坛子是真生气了,刚刚那些温柔都是为了让自己心疼,而现在的怒火是为了让自己害怕,自己真的被拿捏得死死的。
同时他也心知事情闹大了,可能有点难哄。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跪在小醋坛子面前,老老实实地交代:“娘子,是皇帝下的旨,我们生还的消息传回去,他气狠了,于是下了这道旨意。”
虞清欢气呼呼道:“那还不是你这张脸招的祸!休想这么轻易蒙混过关,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错误,等我气消了再起来!”
阿六一直在寻找虞清欢,刚拨开树枝,就看到自家主子跪在地上,连忙走出去:“主子,您怎么来了?这是在做什么?”
“滚!”长孙焘眼眸刚刚扫过来,阿六便砰地跪在了地上,他对着阿六冷冷道,“有没有眼力见,没看到本王正在哄媳妇么?你的账本王还没跟你清算,你竟敢嘲笑到本王头上,不想活了是吧?”
阿六脖子一缩,接着竹枝便被递到了手中,诧异抬起的眸子里,落下王妃温柔的笑脸。
“阿六,王爷就交给你看着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你也让他跪稳了,等我消气才叫起来。”
虞清欢望着垂头丧气,一脸知错的长孙焘,咬牙道:“陛下赐婚那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嘴上说是因为怕我生气所以不敢说,但其实是不相信我吧?要是相信我,就该老老实实地交代,有什么事一起面对。”
“无论是瞒着我打算自己一个人解决,还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找合适的时机提出,对我来说那都是自私!只有自私的人才会考虑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心安,才能少受惩罚,但却不会考虑不被信任的对方会怎么难过!”
虞清欢拍了拍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