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相府。
鬼奴把淇王府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虞谦面无表情地听着,还不紧不慢地往炉子里添碳火。
“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便是为了让人觉得女学的夫子们名不副实?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鬼奴道:“主子,您说他们是不是发觉了,这些年来您一直以女学为棋局,借那些夫子的手,暗中培植了许多潜在的势力,所以才会对女学出手。”
虞谦写满岁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使得那沟壑纵横的面庞,看起来有些阴森:“要发现的话早发现了,想必是老夫那宝贝孙女在女学呆了一段时日,发现女学的夫子竟是些害群之马,所以才想拔除她们,还女学一个清净。”
鬼奴问道:“是否需要采取应对之策?”
虞谦道:“在这个世上,老夫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脑子里只有贪欲和自我为是的恶人,他们都只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却混得风生水起横行于世。另一种则是所谓的善人,他们对什么都能包容,就连那些趋炎附势面目可憎的小人也能原谅,那种善人的面孔同样令老夫作呕。”
“所以老夫既不做恶人,也不做善人,老夫只做这世上最正确的人!而对于这事最正确的处理方式便是视而不见,以免暴露了老夫多年潜心经营的势力,人想要往高处走,还真的得控制自己的贪欲,先前布下那些棋子,足够了。”
鬼奴道:“这世间的人,多少都看不起女人,所以女学多年来都无人问津,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虞谦笑道:“鬼奴所言不错,世人都小看了女人的杀伤力,以为她们有一条又一条的规矩束缚着,便都成了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但老夫不这么认为,正如老夫始终觉得,长孙焘那小儿会败在老夫的小七手里一样。”
鬼奴道:“主子,淇王妃会驭兽术,今日仅凭一只竹哨,便演了一出百鸟朝凤,有时候属下会在想,淇王妃真得是虞家的骨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