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员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神色,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便没有一刻是自然的。
虞清欢审视了陆员外一眼,这个结果,全然在她的意料之中,照客栈掌柜的描述,天门山脚下那块地,可是一块福地,如若陆员外肯卖,绝对早就卖出去了,不会像知县说的那般,买得起的都看不上。
虞清欢笑意深深:“陆员外,听闻你孙子的身子不太好?”
陆员外的面上,闪过警惕:“谢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不明白。”
虞清欢学着谢韫的模样,“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垂顺下来的头发被风扇起的同时,虞清欢敛住笑容,郑重地道:“谢某是真心喜欢那块地,而且是带着诚意来与陆员外谈,如果谢某真想对陆家做点什么,就不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顿了顿,虞清欢继续道:“谢某略懂些歧黄之术,不若让谢某替令孙诊过脉后,陆员外再告诉谢某你的答案?”
陆员外没有急着回答。
虞清欢又道:“当然,陆员外不相信谢某情有可原,毕竟谢某来得唐突,但不知陆员外可相信景州‘陆判’?”
“陆判?”陆员外刚刚归于平静的神色,蓦地变得激动,难以抑制,“但,草民听闻陆判神医已在几年前驾鹤西游了。”
虞清欢阖上扇子,目光炯炯地看向陆员外,启齿道:“陆判的确在几年前仙逝了,但陆判有一个嫡传弟子,那便是我。”
人,不到苦处,不求神佛,不信命运,
真正到了走投无路之际,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会牢牢抓住。
如果陆员外孙子的病情真如知县说的那般严重,虞清欢相信,陆员外迟早会点头。
她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耐着性子等陆员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