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风无尘心意已决，明月楼却也不好再劝，沉默片刻之后，便冲身后的一众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侍女告退，明月楼踌躇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风公子，无意冒犯，我只是有些好奇，您要这一道先天残缺的道元何用？”

风无尘淡然说道：“倒也没什么特殊的用途，只是文之道的确少有，纵然大道之力微弱，但只要细细参悟，总有使其恢复的机会。”

明月楼再度一愣：“可是这一缕道元先天残缺，纵然勉强将其炼化，也将付出千倍万倍的心血……公子若是需要文之道，小女子可以倾尽揽月阁之力，替公子寻来……”

却不等明月楼说完，风无尘又道：“不必了，明姑娘若是方便，便将这一缕道元给我便是！”

明月楼斟酌片刻，才苦涩说道：“好吧！既然公子坚持，那这两道道元，便是公子的了！”

风无尘盯着女子，忽的玩味一笑：“这一次，不谈钱了？”

“公子就别取笑小女子了……既然说了是弥补，这两道道元，便算是小女子自掏腰包，赠与公子了！”

眼见明月楼态度与此前如此反差，风无尘心中却也生了几分好奇，旋即问道：“明姑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明月楼美目轻轻一眨，却是已经料到了风无尘的问题多半刁钻，但还是爽快点头：“公子请问。”

“此前你说你想嫁给我，是不是真心的？”

得问，明月楼瞳孔轻颤，旋即，苦涩一笑：“自然是真心的……哪有女人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风无尘却又追问：“那你是为什么想要嫁给我？是真的因为喜欢我？还是别有所图？”

“这……”

“我要听实话！”

“……”

明月楼沉默许久，才轻叹一记：“也罢……反正也瞒不过公子！若说喜欢，便看公子如何理解了，如公子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哪个女人又不喜欢？只是我口中的喜欢却与公子所表达的，并不相同！而且，我要说我别无所图，公子相信吗？”

“不信！”风无尘说得斩钉截铁。

女子苦涩回道：“换了我……我也不信！公子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得了明月楼的反问，风无尘沉默片刻，盯着女子，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

“一个很漂亮，也很聪明的女人？如你这般人物，随便一句话，应该也能让这世间万千男人为之倾倒吧？”

女子眼中的苦涩更浓：“在外人眼中，的确如此……但是在明家眼中，我不过是一个难以企及天尊之境的普通女人罢了！人前风光无限，实际上，不知道哪一天，我便成了家族用来拉拢强者的工具……”

听到这里，感受到明月楼话音中的伤感，风无尘顿时明了了什么。

大族无情，明家亦不例外！

“是你的家族让你这么做的？”

明月楼却摇头：“不！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与其被家族当成工具，任他们摆布，不如让我自己选……只是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了。”

“原来如此……”风无尘一脸的恍然。

明月楼微微颔首，眼神却也不敢再与风无尘对视，语气微弱：“公子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只是不想受旁人摆布，何错之有？”

女子猛的抬头，眼中却也多了几分光彩。

却听风无尘话锋一转：“只是……有些可惜！这揽月阁能在南境蜀州有今日这等地位，除了你身后的明家，也姑娘多年的运筹帷幄也密不可分吧？”

此言入耳，女子眼中的光彩更浓。

这些年来，除了那些个凡夫俗子，所有人都将她当成了一个傀儡，所有人都将揽月阁的成功归咎于明家的势力，而她所做的一切，却被忽视得干干净净！

想到此处，她眼中却又显露出了些许的落寞。

“的确可惜！我做得再多，在家族看来，却也不过稀疏平常……他们居庙堂之高，永远不会知道我等的辛酸。”

谁又能想到，在外风光无限，受万人仰望的揽月阁大掌柜，心中却有如此多的辛酸苦辣，此刻更是黯然神伤。

看透了明月楼的脆弱，风无尘嘴角轻扬。

“明姑娘，介意与在下交个朋友吗？”

此言入耳，明月楼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此言何意？”

“就字面意思！多个朋友多条路！姑娘是知道的，在下如今不过一介上门女婿，若是哪天被人扫地出门，总得给自己找个容身之所……”

明月楼有些忍俊不禁：“公子言重了……”

“当然……明姑娘你也一样！总得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啊！”

听到此处，明月楼果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风无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