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的天赋，应该是比我高的。”楚凌心想。

“她原本在青木城，的确是浪费了她在剑道上的天资。”

见楚凌沉吟不语，也无法从脸上表情猜测他的心情，冯先生一时无比忐忑。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头顶悬了一把剑。

你不知道它会不会落下来。

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沉默的时间越久，冯先生就越是感觉煎熬。

以至于他都可以感觉到脸颊传来的火辣辣疼痛了。

终于，就在冯先生终于按耐不住，想要主动打破沉寂的时候，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群人。

男女老少都有，大概有一百多个。

其中妇女和儿童在最前面，后面是老人，还要少数青壮年。

“蔡家族人？”冯先生是认得其中几个的。

他很疑惑，蔡家族人这时候不应该要么跑得远远的，要么到处求援吗？

这时候聚集起来，到这里做什么？

找死？

蔡家族人走到不远处的地方，妇女和儿童又往前挪了挪。

这些妇女和儿童明显很害怕，红着眼眶，抽抽噎噎，但是被后面的族人推着，没有办法不上前。

冯先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后面的蔡家族人试图用道德绑架楚凌。

妇女和儿童在前面，你敢杀？

楚凌这时候拔剑了。

一剑就在妇女和儿童身前划出一条切割线。

凌厉的剑光，吓得人群里发出惊叫和哭喊。

楚凌淡淡的声音，则穿透惊呼声，传到众人耳中：“再往前，

死。”

人群后面推动的蔡家族人对视一眼，悄声议论。

“他敢？”

“他不敢！真要是这么做了，那他就会被千夫所指！”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推上去，然后就可以谈条件！”

“族长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就当她们是为了家族奉献吧！”

这些蔡家族人很快拿定主意，不顾楚凌刚刚的警告，继续推着族中的妇女和儿童上前。

冯先生皱了皱眉。

他觉得这些蔡家族人，有些太不讲究了。

楚凌也皱了皱眉。

他讨厌听不懂人话的人。

煞狱剑出鞘。

十八颗魔焰燃烧的骷髅中，迈步走出傀儡，直接杀入人群之中。

在后面推搡的蔡家族人，一个都没跑掉，片刻功夫，就被杀了个精光。

剩下的，就是被胁迫的妇女、老人还有孩子。

楚凌淡淡道：“来个能做主的。”

这群几乎被吓软了的蔡家族人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人群中有两名老者，拄着拐杖，满脸坚毅地走了出来。

楚凌看他们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忍不住道：“别那个表情，你们没惹我，我不会杀你们，我这个人又不是天性好杀。”

冯先生：“……”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楚凌似乎没有说错。

他杀蔡群，是因为蔡群要杀他夺宝。

他杀蔡钰，是因为蔡钰不分青红皂白，要当街杀他。

他杀入蔡家，也是因为蔡家族人先招惹的他。

这种情况下，把蔡家屠了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

现在楚凌还能够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讲话，已经能说明他内心很慈悲了！

如此想着，冯先生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脸颊没有那么痛了，并且还对楚凌产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毕竟他也是不分对错，就先对楚凌出剑的。

两个老人被楚凌弄得有点不会了。

他们犹豫一番后，拄着拐杖走到近前。

其中看上去年纪更大的那个，朝楚凌拱拱手，刚要开口，就被楚凌抬手打断了。

“你们家族的蔡群见利弃义，设伏杀我，所以我才来你蔡家要个说法。

蔡群现在还活着，过会儿我的人会把他送来，具体情况你们自己问。

我也不想和你们多废话，只问一句，你们剩下的人，想死还是想活？”

两个老人毫不犹豫：“想活！”

“想活的话，就把你们家族所有关于御兽的藏书，传承功法，还有饲养御兽的灵药都拿出来，放到我面前。”

传承功法，是家族能够延续的根本。

蔡家能有牵心之名，就是因为有独门且强大的御兽功法。

换做过去，这门功法是绝对不可能外传，甚至让外人看一眼都做不到。

但现在——

两个老人即刻转身，向族人传达了楚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