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凌目光注视，卢谨全身逐渐绷紧，就连破碎的筋肉，此时都好像重新焕发活力，因为恐惧而缩成一团。

“我、我……”

卢谨声带受损，原本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是看到楚凌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求生欲瞬间爆炸。

“你想知道大帝……不，是沈奉天！”

“你想知道沈奉天什么事情，我全都告诉你！”

这一次，都不需要楚凌催促，卢谨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沈奉天现在在一处虚空大洞天中修炼。

那处洞天传闻是某位高人相赠，但是那个人是谁，他讳莫如深，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沈奉天觉醒真龙血脉，再搭配他自己的汲泉序列，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上次他归来之时，以分身召见我们。

当时他亲口承认，他的境界达到了涅槃境六重。

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达到七重巅峰，甚至可能已经迈入八重。

他的目标应该是一个月之后，突破至阴阳境。”

卢谨的话要是换做其他人说出，一定会被人嘲笑他是在夸大其词。

涅槃境是不知道多少剑修一生都无法跨过的天堑。

短短两三个月，就可以直接迈过大半境界，进入更高的阴阳境。

这怕是剑修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但是卢谨显然不是在撒谎。

他为了保命，没有这个必要。

楚凌点点头：“难怪你之前说，一个月后他出现，可以横扫雍国，这个晋升速度，的确很叫人惊

叹。

不过仅凭阴阳境就可以横扫雍国，他有什么底气？”

阴阳境虽高，但那是对于涅槃境来讲。

不要说阴阳境之上还有境界，单单是阴阳境自身，同样也分九重。

一个月后，沈奉天就算晋升阴阳境，那也是阴阳境一重。

他是觉得自己阴阳境一重，就可以完胜所有阴阳境九重，甚至还包括阴阳境之上的境界吗？

楚凌猜测，沈奉天一定还有其他底牌。

卢谨此时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沈奉天的身边，除了我们，还有一些人。但是那些人身份神秘，行踪诡秘，我也不知晓他们是什么身份。

不过我留意过，沈奉天对我们是高高在上，呼来喝去，但是对于那些人，却是格外有礼。

哦对了，我记起来一件事。

当时有一次，我发现沈奉天对那些人中的一个……呃……啊！”

卢谨突然中断讲述，声嘶力竭地哀嚎起来。

他的身体像是个气球一样膨胀，转瞬就撑破皮肤，砰一声炸碎。

一片血雾之中，有一道样貌和卢谨有七分相似的虚影，扭扭曲曲，显现漂浮。

这是卢谨的神魂。

但旋即，神魂中心出现一道金色印记。

卢谨的神魂同样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嘴巴张开到夸张的地步，倏的一下，泯灭消失。

整个过程，加起来甚至都不足万分之一秒。

楚凌视线没有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卢谨已经神魂俱灭，死得不能再死

了。

虽然随着卢谨的陨落，杀生剑立刻吸收到一股浓烈的血气。

但是楚凌明白，其实卢谨并非死于他手。

“那道印记。”

楚凌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卢谨神魂泯灭时候，浮现出来的那金色印记。

扭曲如水形，上下对称，透着一股变幻莫测的味道。

再仔细回忆，印记的图案逐渐扩大，让楚凌可以“看”到上面的细节。

这印记竟然不是一笔一划勾勒书写而成，而是由无数小的符箓拼接组合而成，复杂程度，叫人叹为观止。

以至于让楚凌再想回忆一些细节的时候，大脑竟然不堪重负，隐隐有些眩晕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当时参悟斩仙十剑的时候，也曾有过。

只是参悟斩仙十剑，是让他头晕倒地，昏迷不醒。

这个印记则是让他类似微醺，摇摇晃晃，休息片刻也就恢复过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楚凌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这个反应说明，这印记的来历，绝非一般。

就和斩仙十剑类似，是一种“不可常人注视”的天威。

“沈奉天是从哪里学会的这种符箓？

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楚凌沉吟着。

“不对，这印记可能并不是沈奉天设下的。

如果是沈奉天的话，卢谨刚刚讲述他那么多的秘密，应该早就自爆了。

卢谨分明是提到那些神秘人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