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鹤轸的意思显然不止于此,也或许是他没想到眼前的张太太好像完全没懂自己的试探,不得不更直接:“张太太是在看店铺吧,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东家有几处铺子,张太太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啊?”张爱英皱眉,她当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行动肯定是被盯着的,但是这般连她的意图都猜到了,还这么直接就说出来……马上她就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误会了。
那她肯定得立刻澄清啊。
“对,我是在看店铺,但不是要做糕点。我那点乡下人家的本事,在这县城里可不够看的。”张爱英摆摆手,得把这误会解释清楚。
虽然当初签协议说的是不能再卖给县城别家,没说不能自己开店来卖。但她张爱英肯定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啊。尤其现在福寿斋都把蛋糕推出去了,如今县城里的蛋糕热也是如火如荼的,那是真正打出名声来了。她再插一脚,那不就是把人当垫脚石了吗?还是直接跟福寿斋打擂台,不至于,真不至于。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她在现代见多识广吃过不少中西式糕点,可自己也完全是个门外汉,就连做蛋糕那也是因为老了没事儿干,这个相对也比较容易,她才想着给小孙女做来吃,因此顺带手学会了。其他复杂的动动脑或许也能想到一些,但一个业余的跟人家专业的拼,那得脸皮多厚多有自信才觉得自己能行啊!
“张太太真是谦虚了。”鹤轸脸上的笑瞬间到了眼底,看着都更真心实意了,“太太能想出这样的方子,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说实话张爱英是真的没想到蛋糕给现在的糕点行业带来的变革,因为她只是把上辈子学来的东西照搬出来而已,很清楚这并不是自己的发明,就不会有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情状。
但这落在外人眼中,就更加觉得这方子怕就是姜家姑娘带过去的,因为不是自己的才能这么不放心上啊。不过不管心中如何作想,鹤轸这样能让东家委以重任的人,那肯定也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开口只有满满的真诚。
他们之前会有所担心,也是想着,既然能拿出一个蛋糕方子,谁知道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压箱底的好东西。便是不如这蛋糕,也怕是很不错的方子,到时候两家竞争起来,还真是不好弄。
现在听张爱英这样明确的解释,果然就心安了,也是,蛋糕方子已经那么厉害了,便是姜家再厉害,再疼再可怜外嫁出去的女儿,也没有拿出那么多好东西陪嫁给外人的道理。
那么该关心的自然更是要好好关心:“不知道太太是准备做点什么买卖,我们东家的铺子确实还有几处方便的,若是太太有需要,不妨去看看。”
“替我谢谢何东家。难为你们不嫌弃,还这么替我们想着。”张爱英摇头,“不过眼下却是用不着。我们乡下人家,靠着卖了蛋糕方子才有了一点本钱,现在也就是想着做点什么小买卖,还是先从摆摊开始吧,租房开铺子什么的,着实是还没那个本钱的。”
她这也是实话,她倒是想一步到位,可这陵阳城也不是什么穷地方,县城里的房啊铺啊的,不说买,便是租也不便宜。而他们的生意都还没开始做,能不能做起来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贸然下场就开铺子,那是很容易就赔个底朝天的。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先试探一下市场,以后攒到点钱了再说租房开铺的事。
不过要是能得到何家一些帮助哪怕只是问点经验也是好的。
“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乡下人家进了城,真是看什么都稀奇,我这到处去看了一下,心中也算是有了点主意。不瞒您说,自打我家新媳妇进门,那是命里带福,不仅我那儿子好起来了,我还得了一包花种,眼下开得极好,我寻思能不能做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但这不是还在考察中嘛,东西都还没做出来。”
“若是真有做出来的一天,还能开铺子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还真有麻烦到何东家的时候。”
她这么说,鹤轸自然是一口应下。
别说,何家目前体量不小,生意做得也大,但主要涉及的还是丝棉布匹之流,走南闯北买进卖出,像胭脂水粉这类,他们还真没怎么涉及。主要这东西也跟做糕点差不多,那是需要点真才实学的,得有点家学渊源或者专门研究,不然哪怕光是进货,都难以分得清好坏。
不过,这张太太也是心大,能直接想到这上头,难道又是姜家带过去的方子?
若是能有和蛋糕差不多的水平,那何家以后走商,说不定还真能捎带着卖出去。反正他们也经常要到处去收布贩布。
想着鹤轸又不免多看了一眼张爱英今日的着装,这料子看着就不凡。如此看来姜家对这个亲家还真是不错,也是,这还不只是简单的姻亲,还是救命恩人的遗孀幼子,结为秦晋之好了,自然只有更用心的。
因为是到姜家祖宅,今日张爱英一家三口都打扮得比较隆重。之前他们去姜家大房都没穿的新衣服,这次一家三口都整整齐齐穿上了。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光是这么一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