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英刚扶着儿子出门,就听到外面的骂声。
刚开始她隐约听着一连串的国骂还觉得有些不堪入耳,但马上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原主的记忆袭来,再往外几步,听得清楚了些,她立刻就知道那是谁了。
原主的好姐妹陈彩妮啊!
这骂的还是刘翠娥,不用多问,张爱英已经猜到墙外大致是个什么情况了。
乔多禄醒来这两日,刚开始也就是下床在屋里勉强走动几下,今日也是他第一次出门到院子里,趁着现在日头大,他这身体着实还虚得很,这三伏天里,别人就是坐着不动都容易热的出汗,他却是出汗都是出冷汗,早晚有风的时候都得格外注意着点。
他也听到了墙外的声音,看向母亲略带点疑惑,刚想开口,张爱英摇摇头。
“你在这儿坐着,先别动,我去看看。”
张爱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她倒是也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个啥情况。
“你这个懒婆娘,叫你扫猪圈,你跑哪里去了?”
刚走到墙下,外面又有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几声咒骂,隔了一些距离,听得就不是很分明了。
“那是啥子好地方吗?都怕有病的,你怎么就是要往上扑,你生怕惹不到病害不到我们啊?真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还吵吵……”
就这零星几句能听清的也足够张爱英弄清楚情况了,显然,是陈彩妮的婆婆吴婆子在骂人。
墙外,刘翠娥一见到有人来了,还是能压制住陈彩妮的吴婆子,当下犹如见到了救星:“吴大姐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你这儿媳妇,这张嘴就骂人,还跑我乔家这边来骂人,骂的还是长辈,有这样的女人嘛?当真是没有一点——”
“我儿媳妇用不着外人来教训。再说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在这儿乱说哦?还你乔家这边,你那乔家三房是在这儿吗?早都分了家了,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不住一个屋檐下的,要是我哪有这个厚脸皮天天跑起来盯到。以前做那些事又不是就没得人晓得了。”
吴婆子直接呛了回去,不过转脸对上陈彩妮也没好气:“都喊了你不要来这边,别个天天盯着是打起主意在的,那是巴望着一笔写不出两个乔字,以后好来占屋的。你呢?你这天天好心来看,又落不到什么好处,还叫外人看了但又害怕。特别让那些黑心肝的看了,还以为你跟她一样要抢她好处,当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
陈彩妮也不是真怕婆婆,当下嘿嘿一笑:“娘,我哪有嘛……我就是路过顺便看一眼,放心,没得事的。某些人想占好处也是白想,我桂花姐好好的,还在屋里种菜来着。我猜的话,狗娃估计也要好起来了,娘说不定过两天你还能看着狗娃带新媳妇过来咱家呢!”
他们两家平时关系也算处的可以,远亲不如近邻嘛。
要说张桂花那么个凶悍寡妇,吴婆子还可能不是很喜欢,可想想乔老二走了这么几年,人也没改嫁,好好守着狗娃,她就觉得那女人还是挺可以了。再说狗娃那孩子多乖巧啊,人长得好,性子也好,又会读书认字的,见着她这么个老婆子也是客气尊敬的,她都恨不得那就是自家的孙子,听到这话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所以她哪怕知道儿媳妇这话几乎就是编的,明摆着故意说来膈应眼前的刘翠娥!就狗娃那样子,都没有大夫肯治的,哪能在家里几天就好了?哪怕还没死,估摸着也就是拖着熬日子。
但吴婆子还是点点头:“那是好事儿。你也不用担忧了。省得有些人,自己心是黑的,眼也黑了,看别人都跟她一样。还以为谁都要跟她抢东西。呸呸,这还不是她的东西呢!真是厚脸皮,不要脸!”
“噗嗤!”
墙里张爱英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看不出来,这婆媳俩还是人才啊!
她都可惜自己没拿根凳子过来,不然站板凳上就能轻松扒墙头,那就能直接看到刘翠娥那脸色,此时此刻怕不得是都得气扭曲了?
刘翠娥确实是要气炸了,她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还跟陈彩妮是一伙的,这一唱一和的以为她听不出来她们是在针对她吗?简直是过分。
“谁不要脸了?”她气得脱口而出,“吴大姐你什么意思啊你?你跟你儿媳妇一起欺负人是吧?我说怪不得她好好一人跟张桂花那么个寡妇交好,搞半天源头在这里,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完了,刘翠娥才后知后觉,等等,“谁?谁在偷看?”
那是有人在笑吧?
她四处张望。
而陈彩妮却和婆婆面面相觑片刻,一起看向了墙内。
好半晌,陈彩妮才试探着开口:“桂花儿?”
张爱英刚挪了几块砖,垒好了站上面:“嗳,嗳!是我!”
她探出脑袋,刘翠娥被吓了一跳,直接就往后退了。她心里实在是太讨厌张桂花了,诅咒了不知道多少次,给自己都洗脑成功了,觉得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染上了肺痨要死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