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英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到外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弄了好一会儿,劳作的辛苦和汗水渐渐压平了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
不去想姜琬,她转而认真想起了之后的打算。
他们这家现在就只有个光壳子,土地只有两亩,以前还可以雇人种地,现在别说没钱雇人,就说那两亩地的产出根本都不够他们一家生活的,当然是没法靠雇人干活的。
若是不雇人种地,就靠他们家现在这三口人,就一个词能形容,老弱妇孺。
乔多禄那身体就算好起来,也得有个过程,得循序渐进。而且就算好了,他都是拿笔杆子的,干得了什么活?姜琬又是那么个样子,就只有她自己能下地了。
可她真的行吗?现在光是收拾点菜地,打算种点花花草草的,她都感觉弄起来很吃力。要种庄稼的话,还得深耕,她有那个劳力吗?
光是想一想,张爱英就直接pass掉了种地这个选项。
不是她看不起种地,而是两辈子的经验教训都证明了,光靠种地那是很难养活自己的,更别说挣钱。
别听这时代的阶层讲究什么“士农工商”,农好像还排在前面位置,实际上和大家以为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农可不是真正的农民老百姓,更多的是那些书香门第庄户人家,直白点说就是还没有官身的地主阶级。而且这都和你的财力身家有关,你要家里没个大官亲戚,又没有财力丰厚到一定程度,就算你是个地主那实际上还不如富商巨贾出去有排面,毕竟那些个能成了富商巨贾的,多多少少背后都站着当官的。
搁现代做点什么都能养活自己,这时代却没那么容易。尤其她还是个女人。上辈子下乡之后,还可以通过高考挣出一条路,这辈子到了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最好的路却直接被堵死。不过想想这时候科举考的那些个四书五经八股文,张爱英心里又没那么难受了——就这些东西,让她考她也不会啊!别说古代这些了,现代考公她都没考过好吗?却也没少听人说那有多难。更别说在这里,隔了一个世界不知道多少时光的认知差异,要让她考公,还是放过她吧。
不过这条路可以让儿子试试,当然得等他好起来之后。
暂时不用想什么科考的事儿,还得回归眼下的情况。他们家要挣钱,最快当然还是做点什么生意,可做什么生意好呢?
总不能光靠薅系统的羊毛生活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她有种直觉,如果只是依赖系统,单方面向系统索取,估计很快就会崩盘。
但不薅系统的羊毛也是不可能的,要怎么合理利用系统来为自己赚钱呢?
张爱英思索着这个问题,也没忘记手上的活儿。
很快她就完成了土地的清理,又给浇了水,日头西沉,她按提示操作,把花种都撒了下去,又去灶房里铲了草木灰均匀的铺撒,到此就算完成了第一步播种的操作。
搞完这一切,她才进屋,发现姜琬竟然还在缝衣服。
此时夕阳西下,又是在室内,光线本就不比室外,日头足的时候还好,开了窗,房间里也是宽敞明亮的,可都到这会儿了,这古代的窗户又不比后世的玻璃,从室外到室内能感觉到很明显的视野变暗了。
张爱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三娘!都什么时候了,快别做了。”
姜琬头都没抬,知道张爱英走到跟前,用手在她肩头拍了两下,她才猛然抬起头:“啊?”
“小心点!”张爱英眼疾手快把她的手挪了一下,这才没让她自己戳到自己。当下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做针线?你眼睛不要了?当真是就趁着年轻霍霍自己?”
姜琬回过神:“娘,我、我就是忘了时间。”
“我看你真是做的太投入了。这次忘了时间,那下次是不是还会这样?别以为年纪轻眼睛好就可以瞎折腾,真弄坏了眼睛,以后有的你哭的。”
在21世纪近视眼啥的还可以配眼镜,再严重一点还能动手术。可即便那样,手术也都是有风险有后遗症的。何况这个时代,眼睛坏了就是真坏了。
张爱英耳聪目明了一辈子,年纪上来得了老花眼,那滋味可不好受。后来就特别见不得年轻人没事瞎折腾,祸害健康的身体。
“嗯,娘,我知道了。”姜琬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计,起身很是手足无措。“对了,娘,是不是该做晚饭了?我去忙。”
“别急,不是做饭的事。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做事归做事,但得劳逸结合,要注意分寸,该休息的时候得休息。”看她神色萎靡一脸听训,张爱英自己倒是又不忍了,“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你,我知道你也是想赶紧做事。来给娘看看,你这衣服做的真好,这么快就做这个样子了,真不错。”
这话一出,小丫头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展开已经做出雏形的衣服:“娘,你看,这是给二郎做的,你觉得合适吗?”
张爱英进来就看到了她面前这衣服雏形,第一个念头是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