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一通,又听乔多禄说道:“对了娘,小五哥还说了另一件事,他要定酒,家里的果酒。说是预备成婚时候用的。这是单子,说如果不够的话,早点说一声,他们也好另外再去采办。”
张爱英明白了,因为之前的生意没谈成,何天佑是担心她这边没有继续酿酒。但那怎么可能呢?就不说系统出品的那些自家人喝的果酒,就说她本来就已经决定要做果酒生意,之前酿好了一批,因为系统给的方子特别好,虽然起初因为果子原料品质降低导致酒水质量没法与之前送出去的相提并论,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这些果酒也越来越香醇。她本来就想着要等开年了再把酒送到何家去看看,之前她没急着寻别的买家,也是因为这个道理。高端的酒到底还是要走高端路线。嗯,至少先把春风楼这条高端路线拿下再说。
现在有这个机会送上前,她又怎么会错过?
“放心吧,都有的。”她接过单子粗粗瞄了两眼,需求量挺大的,但该说不说,过去一年她也没闲着,这还真的不用担心货不够的问题。
何家的这些事说完,乔多禄又问:“对了,娘,家里准备什么时候回村?”
“你是有什么事?”
乔多禄便道:“我想去看看谢守正谢郎君。娘你还不知道吧,谢郎君也入了青山书院了。”
“谢小郎?难怪。”张爱英叹口气,“之前
他给咱们作坊也算是做了不少贡献,临走了还帮着带了个徒弟出来。之前中秋的时候就听赵小叶带信说他们兄妹搬走了,送节礼的时候发现人去楼空,我还有些慨叹。原来是进了青山书院,这倒是好事。”
张爱英自然是了解过谢守正那些情况的,也心疼那孩子,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不说青山书院入学门槛挺高的吗?也没听说谢小郎考中秀才啊,这就进青山书院了?而他家那情况,更是不可能替他托关系进去的。
乔多禄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解释:“的确是好事,也是守正兄好人有好报。他确不是考进书院的,而是被清风先生收徒带进书院的。”
张爱英不知道什么清风先生,但她也知道这些个能有名号的先生,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再听乔多禄细说,才知道这清风先生果然厉害:科举探花入仕,官至工部侍郎,是个所学甚杂的有才之人。而且,许多人一学杂了可能就会出现样样通但无一样精通的情况,他却并非如此,除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测算五行八卦,在造册计量方面也是能力突出;机关建筑学上更是个中翘楚,设计并亲自督造了好几个行宫别院;但除了这些,他最为人称道的却是一手画技。五十辞官归隐,六十出山育人,那时候他的一幅画便已经名动四方。古今中外搞艺术特别是画画的,其实都很难在活
着的时候就出名。很多知名画家活着的时候其实都不怎么出名,画作甚至卖不出去日子也穷困潦倒。可见这位清风先生于绘画方面多有造诣了。
而清风先生能看中谢守正,也确实是一些意外的缘分。
这位先生是个喜欢作画的,作画嘛,免不了到处采风。虽然人进了书院做了先生,但他的课程安排并没有那么多,这位老先生又向来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有时候兴致上来,直接让大弟子帮他代课,自己却是说走就走。这一回到了陵阳县,爬山途中意外摔倒,因为是一个人清晨出来的,连个老仆都没带,幸好遇上了同样出来采风作画的谢守正,谢守正也是好心,当时便把老先生背到医馆。
但谢守正也不是就靠着救命之恩便能成先生弟子,究其根本还是他在作画上面的天赋入了老先生的眼。尤其他的大胆用色,在色彩搭配上极有独到见解令人眼前一亮,加上他又学了些素描,相互融合之下自成风格。虽然缺乏名师教导,画技上面还有很多不足,但他的天赋优点已然能补足这些。
清风先生已经收了四个优秀徒弟,但没有一个是专心学画在绘画上面特别有天赋的,对谢守正当真是见猎心喜,哪怕谢守正表明了自己还是要走仕途的意愿,说清楚自己不会只一心钻研画道,老先生也没放弃,还是收他做了关门弟子。
听乔多禄说完,张爱
英也跟着感慨:“还真是好人有好报,谢小郎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就算她不懂太多,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老师,日后谢守正将会少走多少弯路。
思及此,张爱英也问乔多禄:“你可曾想过拜师的事?”
其实她想问的是,禄哥儿也到书院这么久了,难道就没一个先生看中他的?
不过这话在即将出口的时候又咽回去了,毕竟刚听了一个清风先生,这叫什么,珠玉在前,哪怕她再怎么王婆卖瓜,也得承认,这世界上的天才何其多,禄哥儿固然过目不忘有些许科举天赋,对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难以望其项背,但若真的放到群星璀璨的天才之中,又哪里还会那般突出呢?
而且她到底不想让孩子压力过大。
乔多禄摇摇头:“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