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周延儒那个逆臣的阴谋!”
太监王崇喜恨声道:“先是周延儒传递假情报,蛊惑皇上调动山海关精锐,然后满洲趁虚而入,只是从京城到山海关一带防务空虚,皇上雷霆震怒,已经将周延儒满门抄斩了。督师大人也不必担心没有兵力可用。皇上已经委任孙传庭为蓟辽总督,总督京畿战事,而且,皇上下旨之前,孙督师就已经上奏朝廷,命唐通大人与马科打人率领精锐先后离开了宣府,驰援京师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孙督师就会率领主力杀回京畿,督师大人只需要派出兵力,稳住京畿局面即可!”
洪承畴心头微震,自己与孙传庭分居京畿东北西北两翼,相距京城仿佛,而且这满洲精骑在密云兴风作浪更加靠近山海关,皇上却下旨让孙传庭做蓟辽督师,总督战事,相较而言,皇上这是不太信任自己啊!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督晓得了,曹变蛟,统领玉田镇精锐驻守山海关,高第、吴三桂统领各自精锐出兵,驰援蓟州!”
吴三桂急声问道:“王公公,如今满洲进犯通州,不知道皇上可曾派兵驰援?”
王崇喜连忙答道:“吴大人,咱家出京之时,皇上已经下旨命令尊统领五军营前往通州应战了……”
吴三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你嘛,皇上,你不知道满洲精骑的厉害吗?五军营都烂成什么样子了,能是
满洲精骑的对手,自己老爹也是,难道不知道找个理由推辞吗?五军营应战满洲精骑数万精锐,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根本毫无胜算!
吴三桂看向洪承畴,沉声道:“督师大人,从山海关到蓟州,足足有四百里的距离,如果末将与高大人同时推进,只怕耽延了时日,末将请命,率领关宁铁骑先行出兵驰援,四天四夜必定赶到蓟州,先解了蓟州之围,然后在会同高大人进兵通州,与满洲精骑决战!”
洪承畴看了吴三桂一眼,他自然知道吴三桂的意思,父子连心,自己也不好置喙什么。
洪承畴沉声道:“吴大人,关宁铁骑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满洲精骑也绝非泛泛之辈,若是你率领关宁铁骑出击,可是要千万小心,自保为上,否则关宁铁骑有失,那可是要挫动整个大明三军的锐气的!”
吴三桂慨然道:“督师大人放心,如今满洲铁骑仅仅是派出镶白旗围攻蓟州,不过两万兵力而已,末将麾下关宁铁骑也有两万人,丝毫不弱于镶白旗,即便是不能击败对手,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朝廷旨意已下,谁也不敢怠慢,吴三桂径直集结关宁铁骑从山海关杀出,直奔蓟州而来。
只是,不管吴三桂,还是洪承畴都没有想到,吴襄竟然会败的如此迅速,仅仅半天时间,就让满洲精骑给打的落花流水,现在围困蓟州城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镶
白旗,而是正白旗与镶白旗加在一起,接近五万精锐了。
正如吴三桂所言,关宁铁骑乃是大明第一精锐,四天四夜,全力行军,行军四百里,也绝非什么难事,一路急行,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大军距离蓟州城已经不足三十里了。
吴三桂如今是救父心切,这蓟州城守不守住的无关紧要,甚至通州守不守得住也不管他吴三桂什么事,最重要的是自己老爹千万不能有事啊!
吴三桂喝令大军直扑蓟州,浩浩荡荡向着蓟州城扑来。
蓟州城外,多尔衮与多铎已经会合在了一起,并且将眼光直接投降了,蓟州东面的漳河。
“多铎,咱们就在漳河布防,传令下去,将从五军营缴获的火炮全部部署在漳河渡的南北两侧,萨哈廉,统领正红旗从东南方向迂回,越过漳河隐蔽待命,一旦大战开启,立即卡住漳河东岸,不能让吴三桂部冲出去!”
多尔衮沉声喝道。
“睿亲王……”
吴襄迟疑了一下,可怜巴巴的望着多尔衮,说道:“若是此战大胜,还请睿亲王能够给犬子留一条活路……”
“哈哈哈……”
多尔衮大笑起来,答道:“吴大人,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你一条生路?因为你麾下的五军营那群乌合之众吗?”
吴襄神色一滞,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郑重道:“吴大人,你在大明军中也就是中人之姿而已,五军营甚至给汉军八旗提鞋都不配;
可是令郎可不一样,吴三桂的大名,在辽东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他可是号称关宁第一虎将,骁勇善战;至于关宁铁骑,更是战力不输于我两白旗的精锐力量,如此精锐,若是肯降服于本王,本王当以腹心待之,便是给令郎封王都有可能!现在不是说本王要给他吴三桂一条生路,而是你要劝说吴三桂投降满洲!明白吗?我只要活着的吴三桂,不要死了的吴三桂!”
吴襄心头大震,苦笑起来,是啊,自己的本事不咋地,可是自己儿子的那身本事可是实打实的,辽东大军诸将,论到冲锋陷阵,只怕没有人能够超过自己儿子,关宁铁骑更是大明的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