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看向了贺人龙,贺人龙脸色通红,微微沉默,方才说道:“因为处死重伤员,大将军非但不赏,反而撤了我的总兵之职……”
李定国心头大震,他从军十几年,对于战场上的事情再熟悉不过,诛杀重伤的俘虏,在大战之中,再常见不过,他李定国也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毕竟,伤兵对于交战双方的拖累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年代,本来就缺医少药,想要保住这些重伤员,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杀了,也许还能让这些人少受一些罪呢。
朱辟邪沉声道:“看到了吗?定国将军,如今我掌控京营三营兵力,别的不说,京营之中绝对不允许滥杀无辜,绝对不能劫掠百姓,否则,严惩不贷,我不介意用人头来立下这个规矩,未来我执掌大明三军,同样如此,无论是哪一个部曲,胆敢干犯军纪,都必将受到严惩!他怕是如同贺人龙这样的重将,也绝不例外!”
“你终究只是一个臣子!”
李定国沉默片刻,方才叹道:“镇北侯有这样的见识胸襟,李某倒是钦佩,只是,你能管住京营,你能管得了天下一百多卫,数十军镇,一百多万的大明将士吗?你能管得住,大明更加贪婪的文武百官吗?你能管得住鱼肉百姓的士绅权贵吗?你不是大明的天子!”
朱辟邪笑道:“呶,那不是大明未来的天子吗?大明太子
朱辟邪,你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大明的现状吗?皇上我难以改变,群臣我节制不了,但是这太子确实我的弟子,他得听我的,早早晚晚,这大明要按照我跟未来皇帝的意志,还他一个朗朗乾坤!”
“不错!”
朱慈烺沉声道:“定国将军,本宫很庆幸认识了镇北侯,成为他的弟子,让我明白了,如何能够成为一个中兴之主,如何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如何能够让大明恢复往日的荣耀,如何能够让上万万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你说的倒是简单!”
李定国冷笑道:“这大明还不是你们两个说了算,大明已经是病入膏肓,积重难返,连年灾荒,遍地烽烟,外面还有建虏虎视眈眈,你们想要中兴,嘿嘿,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两个,即便是诸葛亮在世,李靖重生,也休想能够扭转这个死局!”
“诸葛亮做不到的事情,难道我朱辟邪就做不到吗?”
朱辟邪傲然道:“如今我有雄兵十万,皇家银号有至少两千万两的白银支撑我平定天下,赈济民生,只需要将将献贼闯逆平定了,那大明就可以安定下来,农民不再受战乱之苦,就可以男耕女织,安心生产,只需要三年时间,大明就可以恢复元气!到时候,满洲不过是廯疖之患,不足为虑!”
皇家银号!
李定国心头大震,大明多年来,无法平定各地蜂起的民变,就是因为没有银子,只能
借助加征三饷来凑军饷,加征三饷又使得民不聊生,更多的流民投入到了民变民乱之中,完全陷入了死循环。
如今朱辟邪仅仅用一个皇家银号就将这个死结给解开了,这份才能见识,着实令古圣先贤叹为观止,更令朝堂上那些自诩治国安邦的大佬们汗颜啊。
如果不是皇家银号轻而易举,凑出了这么多的军饷,这一次朝廷即便是想要出兵,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饷银,那个士卒肯为朝廷卖命?
不得不承认,这个朱辟邪的手段当真是令常人难以望其项背,也许,这大明的气运当真会因为他而改变啊!
不过,李定国依旧有些不死心,冷哼道:“我们不过是对于你京营的战力估计不足,太过大意,方才导致曹营献营以及闯营各部纷纷败北,再度交手,我们有了防备,你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仅仅凭借着这五万精锐,你休想将天下的义军给全部围剿掉!”
“谁说我只有五万精锐?”
朱辟邪笑道:“定国将军,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之一角罢了,如今我重新筹建的兵工厂正在远远不断地生产督造各类火枪火炮,你以前见识过如此威力的火器吗?未来最多两年的时间,山海关的十万精锐就都会装备上这些火枪火炮甚至与火箭,到时候,莫说是闯营跟献营,即便是满洲铁骑,在这些火器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李定国被朱辟邪说的一
言不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辟邪接着说道:“定国将军,你跟随张献忠起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天下太平,百姓们能够有个好日子吗?你认为,现在的张献忠,未来即便是有一天能够问鼎中原,开国建元,百姓就能够过的上好日子吗?想一想,张献忠能够做到这一点吗?想要真正的实现抱负,你就跟着太子,跟着我,十年之内,我就可以让你看到四海升平!否则,你到时候摘了我的脑袋!”
李定国冷声道:“要我投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哦?
朱慈烺心头大震,急声道:“定国将军有问题就提,本宫力所能及,无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