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淡然道:“放心,现在的张献忠,已经是丧家之犬,一个小小的凤阳府,他们守不住的!王嗣冲,你与贺人龙率领虎兕营先行,本将军率领主力随后就到!”
王嗣冲答应一声,与贺人龙率领着虎兕营向着凤阳府突进而去。
“师父,您对贺将军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
朱慈烺嗫嚅问道。
朱辟邪冷哼道:“殿下,所谓慈不掌兵,善不掌财,贺人龙南征北战,功勋赫赫,可是同样,他也是桀骜不驯,私心很重,甚至近两年一直在学左良玉拥兵自重,如果不狠狠的敲打他,只怕他将来会越来越离谱,我这不是在打压他,而是在救他!”
朱慈烺心头一惊,缓缓点头。
朱辟邪接着说道:“殿下,作为上位者,光是笼络人心是不够的,有的时候,还要有雷霆手段,恩威并重,方才是王道!”
且说张献忠,率领着残兵败将,一溜烟的跑到了凤阳城,下令全城戒严,所有军兵全部都调到了城头之上,严防死守,甚至派人前往庐州边界,准备调动艾能奇率领麾下兵力驰援凤阳。
“义父!”
刘文秀进入了巡抚衙门,向着张献忠低声道:“现在军中突然谣言四起,说是、说是……”
“怎么了?说!”
张献忠喝道。
刘文秀咬牙道:“义父,军中传言,说定国大哥与朝廷勾结,这一次被明军伏击,就是定国大哥跟朝廷设下的局……”
张献忠
眼色一眯,冷哼道:“文秀,如今大军溃败,军心不稳,流言四起也很正常,传令下去,军中胆敢再有传谣者,就地格杀!”
“可是……”
刘文秀嗫嚅道:“此次顺流直下直奔怀远,怎么偏偏就中了明军的计了?义父您可不能不防啊……”
张献忠冷哼道:“这个我自有分寸,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你去传令,将定国招来!”
刘文秀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时间不长,李定国就出现在了巡抚衙门之中。
“大王!”
李定国躬身道:“不知道您叫末将过来,所为何事?”
李定国问道。
张献忠深吸一口气,说道:“定国,如今我们大败而归,十万兵力仅仅剩下了这手中的不过三万来人,朱辟邪手段了得,京营兵力强悍无比,仅仅靠着一座凤阳城,我们只怕难以立足的住啊,你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李定国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大王,末将以为,如今朱辟邪兵锋正盛,我们最好是避其锋芒,放弃凤阳城,保存实力,撤回湖广境内,毕竟,朱辟邪率领的京营都是北方的兵力,湖广地处南方,地形复杂,朱辟邪即便是想要进入湖广,也未必就能够奈何的了我们,在凤阳庐州一带与其交手,我们殊无胜算……”
“嗯……”
张献忠点点头,答道:“我已经派人前往庐州给艾能奇传令了,命其立即率领主力接应我们,只是,前段时
间,艾能奇阻挡黄得功的主力,不知道是不是将黄得功给逼退了,若是黄得功真的进入了庐州镇,只怕咱们想要全身而退都难了……”
李定国沉声道:“大王,您也不用过于焦虑,朱辟邪率领的乃是京营精锐,京营三营主力全部远离京城,京城防御空虚,北京李自成还在河南呢,而且北方还有满洲鞑子啊,末将倒是以为,用不了多久,朱辟邪就得将兵力带回京城,至少要撤入河南境内,毕竟与我们相比,李自成对于京畿地带的威胁才是致命的,我们远在天南,无论闹得多凶,短时间内也难以威胁到京畿的安全。”
张献忠点头叹道:“希望如此吧,原本我以为当年的卢象升,已经是大明最强大的战神了,卢象升一死,即便是孙传庭、洪承畴,我也没有放在眼里,谁承想,又冒出来了一个更加神秘莫测的朱辟邪,嘿嘿,老天爷倒还真的是够眷顾崇祯老儿的!”
“大王,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若是没有的话,末将先行告退,毕竟明天最迟后天,明军必定赶到凤阳,如今大军士气低迷,我们可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李定国沉声道。
张献忠淡然道:“吩咐没有了,不过,也别着急走,为父心情不好,陪我聊会天,至于防务,交给文秀跟如虎他们就行了。”
李定国心头一阵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义父竟然还有心思让自己陪着
聊天,不过,他都已经说话了,自己倒也不好说别的了。
李定国只得按耐住心思,陪着张献忠东一句西一句的唠着家常。
只是,李定国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潜入了他的住处,开始了掘地三尺的搜查!
张献忠是什么人?奸狡如狐,老奸巨猾的枭雄人物,这一战败的太蹊跷了,而且李定国逃生的也太蹊跷了,两件事情搁在一起,便是张献忠想不怀疑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