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上。
崇祯将捷报传之众臣观阅,良久,方才说道:“诸位臣工,朱辟邪初到河南,就正面击溃了闯逆五万精锐的进攻,殊为可贵,奏章所请,你们有什么意见?”
首辅周延儒躬身道:“皇上,臣有疑义,前者汪乔年与陈永福上书,参劾贺人龙不听节制,致使朝廷主力在沙水遇伏惨败,连傅宗龙都战死殉国;仅仅过了不过半个月来月的时间,镇北侯与太子就上书为贺人龙请功,到底谁在谎报军情?再者,镇北侯率部刚刚度过黄河,还未来得及列阵,就遭遇到了五万闯逆精锐的伏击,京营不过两万余兵力,两者兵力相差悬殊,镇北侯真的能够将闯逆精锐重创?只怕其中有诈啊……”
崇祯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喝道:“怎么,陈永福他们兵败就是真的;镇北侯与太子取胜就是谎报军情不成?周延儒,你是看不大大明剿匪有半点成绩吗?”
周延儒神色一滞,连忙答道:“为臣不敢,臣只是……”
“退下!”
崇祯喝道:“谎报军情,亏你想得出来,这一次监军的可是大明的太子,任何人都可能谎报军情,唯独太子不会谎报军情!这天下未来是他的天下,他谎报军情,是打算将天下拱手让人吗?糊涂!”
周延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自己这就是没事找抽啊,这一次领军的是朱辟邪,监军的可是太子啊,自己至于朱辟邪
,不就是在质疑太子吗?这皇上哪里能答应?
崇祯冷哼道:“朕今天要讨论的是军前事务,太子与镇北侯联署,为贺人龙请功,两战连捷,为军前首功,两个人请求朝廷将贺人龙部调入京营,为京营第三营——虎兕营,贺人龙升任龙虎将军,兼虎兕营总兵!”
“可是,”
周延儒实在忍不住,再度说道:“皇上,前者陈永福与汪乔年可是在弹劾贺人龙不听节制,贻误军机啊!”
“绳公!”
李邦华沉声道:“第一,不听节制,贻误军机所言不实,贺人龙请命分兵,前往睢阳剿灭革左五营;傅宗龙与陈永福率领主力回援开封,而且允诺半个月之内击败革左五营,旋即驰援开封;是傅宗龙与陈永福急于驰援,方才中了闯逆的诡计,遇伏败亡,关贺人龙何事?其二,贺人龙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放弃进攻睢阳,火速回援,同时在回援途中击溃革左五营追兵两万余人,说明贺人龙的才能还是有的,而且功劳不小;其三,镇北侯在渡河之时,遭遇闯逆大军突袭,贺人龙不顾安危,紧急驰援,重创闯逆,难道不是功劳吗?为贺人龙请功,有何不可?”
周延儒不满道:“可是,傅宗龙大人因为贺人龙分兵而导致兵败总是事实吧?”
李邦华神色一滞,说到底,贺人龙极力主张分兵,不想北上驰援,方才导致主力兵败,这是不争的事实,御史言
官参劾,却也不是无的放矢。
“李大人,”
一旁的黄道周沉声道:“但凡治国,最怕的就是交兵悍将不听节制,这可是亡国的祸根,贺人龙可不是第一次违逆将令了,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日后朝廷将领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幼玄公!”
李邦华低声道:“难道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太子殿下如此用心,这是要收服这个交兵悍将啊,如今太子与镇北侯为贺人龙请功,若是不允,一则让太子的举措功亏一篑,二则,有功不赏,更是要寒了前方将士的心啊……”
“不错!”
突然,英国宫张唯贤沉声道:“皇上,诸位大人,如今闯逆与曹营合兵,加上一旁的革左五营,听说兵力都已经超过三十万了,如此雄厚的兵力,都已经是镇北侯的十倍有余了,傅宗龙兵败,将仅有的河南兵力都给搭了进去,虽然如今镇北侯首战告捷,可是接下来面临的状况绝对是凶险到了极点,这个时候,正是激励士气,三军用命的时候,有功不赏,必然会导致军中将士军心涣散,那还如何剿灭十倍之敌?”
崇祯缓缓点头,答道:“老国公不愧是老成持国,极为有利,用人之际,朕必须千金市马骨,哪怕是这马骨值不了几个钱,那这千金也得砸下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旨,准允太子与镇北侯所奏,援剿总兵贺人龙有功于国,封龙虎将军,调任
京营,任京营虎兕营总兵,麾下主力赐号虎兕营,定编两万员额,勉诫贺人龙,用心国事,不可居功自傲,不听节制,若有再犯,国法无情!”
“可是,皇上……”
黄道周还待要劝谏,被崇祯直接扯开了话题。
“还有,”
崇祯沉声道:“大军出征之时,三千营整顿刚刚开始,一路之上,行军与整顿并行,经过一个月的磨砺,方才让三千营有了些许改观;只是,出征之时,因为事起仓促,火器局督造的火器还未完全到位,是以还差了众多的火器,甚至朱辟邪为了及时驰援,连火炮营都放弃了,直接南下,没有足够的装备,面对三十万叛军,朱辟邪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