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一锤定音,确定了朱慈烺未来的去处,严词训斥了朱慈烺,一场风波也总算是揭过去了。
“启奏皇上,”
李邦华躬身道:“如今神机营已经完成了整顿,事实证明,镇北侯在军事一途上的确有过人之处,臣请旨,由镇北侯全面整顿五军营与三千营,一竟全功,若是京营真的能够有数万精锐之师坐镇,即便是建虏铁骑再度进犯京师,我们也可以将其从容击退,甚至将其一举重创,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
崇祯点头道:“传旨,即日起,朱辟邪受命整顿整个京营,可以便宜行事,朱辟邪,给你三个月时间,务必要让五军营与三千营焕然一新,具备与神机营同样的战力!”
“皇上……”
朱辟邪苦笑道:“只怕臣没有时间了……”
崇祯一愣,问道:“朱辟邪,你此言何意?”
朱辟邪沉声道:“皇上,前段时间,张献忠在四川击败了左良玉等人,率部杀入湖北,攻城略地,杨嗣昌病死,将中原一带的兵力尽皆吸引到了湖广境内,中原空虚,臣断定,李自成只怕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兵出河南,向着河南发动进攻的,甚至现在已经在河南境内开始兴风作浪了,河南乃是大明中枢之地,西联太行,北接直隶,东邻山东,南靠鄂皖,一旦河南危险,那整个大明都将陷入震动之中。臣料定,不出旬日,必定有河南战事不利的消息传来!”
崇祯心头一惊,将眼光投向了陈新甲,低喝道:“陈新甲,如今中原战事可有消息?”
陈新甲连忙躬身道:“启奏皇上,如今张献忠杀入了湖广,杨嗣昌病故,湖广群龙无首,加上张献忠奸狡成性,又有革左五营遥相呼应,官军一时难以将张献忠剿灭,至于闯逆,现在兵部还没有收到相关的战报!”
崇祯冷哼道:“杨嗣昌志大才疏,空耗朝廷钱粮,屡屡进剿,反而是献贼越来越强,误国误民!”
朱辟邪摇头道:“皇上,杨嗣昌志大才疏不假,可是张献忠手下人才济济,奸狡成性却也不假,不过,张献忠残暴嗜杀,见利忘义,不足以成大事,臣担心的不是张献忠,而是李自成!”
“闯逆?”
崇祯皱眉道:“为何?”
朱辟邪深吸一口气,答道:“如今大明境内三大叛逆,闯逆李自成、曹操罗汝才,献贼张献忠,其中,张献忠残暴嗜血,见利忘义,不得人心;罗汝才只知江湖义气,不通权谋之术,不过是项羽那样的人物;只有李自成心思缜密,野心勃勃,而且还善于笼络人心,麾下有刘宗敏、李过这样的猛将,又有牛金星、李岩这样的相才,还有宋献策为谋主,一旦让其得势,必定要动摇大明根基,李自成方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哼哼,不过是一群宵小之辈而已,能成什么气候!”
陈新甲冷哼道:“若不是有建虏的牵制,朝廷早就将这些蟊贼草寇一举全歼了!”
朱辟邪淡然道:“陈大人,既然如此,那你不如请旨亲自前往河南湖北,剿灭闯逆献贼如何?下官连神机营都交给你节制,祝你马到成功!”
额……
陈新甲神色一滞,旋即冷哼道:“如今河南有陕西总督傅宗龙与巡抚汪乔年坐镇,闯逆成不了气候,也用不到本官出马!”
“却也未必吧?”
朱辟邪冷哼道:“陈大人,如今张献忠在南面,身边还有革左五营的配合,湖广那边有没有了杨嗣昌坐镇,只怕一时三刻都休想占据上风,中原的主力都会被牵制在襄阳以南的区域;而李自成必定会率军北上,直扑襄阳与洛阳,居高临下,席卷河南,虽然傅宗龙有知兵之能,但是李自成只要拿下的洛阳,就会声威大震,再加上实力同样不弱的罗汝才打配合,傅宗龙只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陈新甲愕然的看着朱辟邪,这个小子不过是一个总兵,最多就是一个京营的协力大臣,既不是五军都督,又不是一方的总督,更不是兵部的官长,如何对天下大势看的如此透彻,洞若观火啊,比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看的还准!
可是,让陈新甲承认如今农民军已经占据了上风,那岂不是说兵部的无能吗?无论如何,在皇上面前,自己绝对不能弱了气势!
只是,虽然朱辟邪没有打他的脸,打脸的却不请自来!
陈新甲话音刚落,锦衣卫已经快步进入了乾清宫大殿,跪倒在地,急声道:“启奏皇上,门外有兵部郎中程云秋请求觐见,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崇祯闻言登时站了起来,喝道:“宣,立即宣程云秋上殿!”
时间不长,兵部郎中程云秋急步上殿,恭声道:“臣兵部郎中程云秋参见皇上!”
“紧急军情?”
崇祯喝道:“哪里来的紧急军情,是北面还是南面?”
程云秋连忙将战报递了上去,急声道:“回皇上,是南面,如今张献忠在湖广一带兴风作浪,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