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军械?”
崇祯满脸的惊愕,问道:“这军械如何倒卖?都卖了,军中将士用什么?”
朱辟邪无奈的摇摇头,答道:“皇上,您不要忘了,咱们京营空编的比例达到了三成以上,八万京营,算下来只有五万余人,可是,工部每年拨付的军械,可是按照满编拨付的,除此之外,京营还要按照惯例向着朝廷报损,按照两成的折损率,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岂有此理!”
崇祯喝道:“朱辟邪,你可有证据?”
“证据?”
朱辟邪叹道:“当然有,不过,臣刚刚说的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是,京营的将领们与武库的官员相互勾结,以次充好,将上好的军械卖出去,至于卖给谁,那皇上自己想一想,蒙古,满洲,闯逆,献贼,只怕都有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崇祯低吼道:“这、这是监守自盗!这、这是为虎作伥,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不可能?”
朱辟邪苦笑道:“皇上,您知道,臣整顿神机营,重新编制人员,强化训练,到了训练的时候,人手一件军械啊,也仅仅是堪堪够用,要知道,神机营按照两万两千人编制,应该配备火铳一万杆,腰刀六千柄,长枪六千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军械诸如火炮之类,可是当真训练的时候才发现,一万九千来人的神机营,只能勉强人手一件军械,其中还有起码生锈的火铳、腰刀马刀就超过五千件,至于长枪,枪杆早已经腐朽了,不要说臣,便是太子殿下都能够轻易掰断,这样的军械,如何打得了仗?朝廷每年拨付神机营军械起码四五千件,如今刚刚到了七月,如何还会有此众多损坏的军械?”
崇祯登时目瞪口呆,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也罢,”
朱辟邪无奈道:“这外城咱们也转了十来里路程,这就折返回神机营,您去见识一下,这神机营如今的军械也好。”
“走!还看个屁!立即回神机营!”
崇祯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一行三人原路返回,来到了神机营。
这个时候,正是下午身份,神机营的大部分将士都集中在了教武场上演武。
崇祯冷声喝道:“朱辟邪,让朕看看,那些损毁的军械!”
“咔嚓!”
崇祯话音刚落,演武场边缘,正在对战演练的两个军卒手中的长枪撞击在一起,由于没来得及手里,其中一个人手上的枪杆登时断为两截!
王承恩连忙快步向前,将折断的长枪拿了回来。
王承恩低声道:“皇上,这长枪,是白蜡杆制作的,很明显,由于受潮,使得白蜡杆失去了韧性跟弹性,看这木头应该差不多有年时间了,的确已经不能用了!”
朱辟邪冷哼一声,接过了长枪,两段并做一段,双臂用力,咔嚓一声,两截变成了四截!
“唐海天,传令,各部停止演练,各自归队列好阵势!”
朱辟邪冷声喝道。
唐海天一声令下,上万将士纷纷列好了阵势,站好队形。
朱辟邪向崇祯说道:“请皇上钦点出一列将士,让其将军械全部放到阵前检视!”
崇祯脸色冷冽,喝道:“传旨,左侧起第四列,交出所有军械!”
第四列的士卒闻言,纷纷向前,将手中的长枪放到了阵前!
“海天,给皇上看看这些长枪的质量!”
朱辟邪沉声说道。
唐海天答应一声,信手从军械队里捡起一根长枪,双臂微微用力,手中的长枪登时断为两截!
唐海天双手不停,眨眼间就已经掰断了四五根,还不过瘾,如同朱辟邪一般将两根长枪攥在手中,双臂用力,两根长枪同样应声而断!
长枪,虽然都是木制的枪杆,可是这枪杆都是用白蜡杆制成的,每一根都要经过桐油浸泡,阴干等诸多工序,韧性极强,上好的枪杆不要说掰断,即便是用刀削,都削不断!
崇祯脸色铁青,低吼道:“左侧第十一列,出列,将腰刀连同刀鞘上交!”
一列士卒足足上百人,纷纷向前,解下了自己的腰刀,放在平地上。
崇祯亲自捡起了一把,很明显,这刀鞘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将刀身抽出来,上面赫然有着斑斑的锈迹,甚至刀刃上还有几个米粒般大小的缺口,很明显,这腰刀早已经应该淘汰了。
崇祯接连查看了十几把,起码有半数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锈迹,甚至有的腰刀缺口住有指甲盖大小!
“岂有此理!贪官误国,误国啊!”
崇祯气急败坏的将腰刀扔在地上,怒吼道:“朱辟邪,这么破烂的军械,你就拿来训练你的神机营?这么严重的事情,到底牵涉到了什么人,你竟然敢隐瞒不报,直到拖到今日!”
朱辟邪叹道:“皇上,不光是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