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七天时间过去,这七天时间里,朱辟邪几乎就没有踏入过京营的大门,让原本以为这朱辟邪新官上任必定烧上三把火的京营大小将领都错愕不已。
原来这个小子还不如前年的那个李邦华呢,起码李邦华一上任就是三板斧,将京营给闹了一个鸡飞狗跳,不少将领都跟着倒了霉。
连户部尚书白贻清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个小子一口气领取了六个月的军饷,足足有三十万两银子,这可是自己咬着牙才挤出来的,就是为了在一年以后看他的笑话。
只是,连续七天,这个小子竟然都没有跨进京营的大门!
当然,朱辟邪也没有闲着,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北京城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接收到了一份请柬,烫金的大红请柬!
“兹定于六月十五日,皇家传明银号隆重开业,略备薄宴,诚邀某公前来前门大街传明银号赴宴,敬请莅临,朱辟邪、王承恩顿首。”
传明银号!
朱辟邪,王承恩!
几乎京城之中的大佬们都收到了,每个人心头都震惊不已,这个朱辟邪,不去整顿京营,竟然攒起了买卖,最要命的是皇家两个字啊,这就代表着,这是皇家的产业啊,王承恩,不消说,就是秉笔太监王承恩了。
不去?
不给他朱辟邪这个脸!
可是,想一想秉笔太监王承恩,那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太监,不去,那就是不给王公公面子了,日后,对景的时候,被王承恩在皇上面前给穿个小鞋,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是自己位高权重不惧王承恩,那皇家二字可是清清楚楚的,不去,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啊,怎么滴,请你们赴宴,你们都不去,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除开那些病入膏肓的老臣,京城的权贵有一个算一个,都慌不迭的答应了下来,至于下面的官员跟豪商们,更是挤破了头!
这可是京城罕见的大场面啊,到时候,朝堂上几乎所有的重臣,所有的勋贵都会去,哪怕是能够攀上任何一个高枝,都足以让自己飞黄腾达!
那些个官阶声望够不着的官员跟商贾们一个个都挤破了脑袋,纷纷打听着到底从哪里能够弄到这请柬,哪怕是重金买,也要弄一张!
六月十五很快就到了,早早的,朝堂上的三公九卿,内阁大学时,六部官佐,二三十家勋贵纷纷来到了前门大街。
传明银号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在两边的街口等着,迎接一位位达官显贵的到来。
北京城的权贵豪商们云集于此,起码也要有两三百人了,即便是北京城最大的大堂只怕都容纳不下如此多的贵客。
朱辟邪直接命人在门外的广场上搭起凉棚,请来了北京城手艺最好的厨师,将一众贵客安排在了空旷的场地上。
“朱将军,真的是没有想到啊,您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将北京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请来了啊,看看这片商铺,都给买了下来,怕不是要一两万两银子了吧,只是,如此大的阵仗,只怕没有十万两白银都休想干起来啊……”
白贻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朱辟邪笑道:“白大人说笑了,这还不是皇上给的差事?您看,王公公今天才是主角,下官不过是跑腿的!”
王承恩已经向着白贻清望了过来,淡然道:“白大人,您这是在质疑咱家跟朱将军了?还是质疑皇家的内帑没银子?”
白贻清着实吓了一跳,皇家内帑银?那岂是他这个户部尚书能够随便置喙的,说白了,这是人家皇上的私房钱,用来养活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人家内帑的银子到底有多少,谁也管不着啊!
白贻清连忙答道:“王公公误会了,下官哪里敢置喙皇上的内帑银?只是,皇上平日里缩衣节食,今日为何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这怕不是整个京城的权贵政要都到了吧?比大朝会到的人还齐呢!”
王承恩没好气道:“白大人,咱家只是奉命行事,皇上怎么吩咐,咱家就怎么干,至于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可以去问皇上,问问他为什么要搞一个银号!”
白贻清神色一滞,看样子今日王公公的脾气不大和顺啊,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陆陆续续的,几乎所有的贵客都到齐了,酒宴摆上。
朱辟邪方才来到了场地中间,高声道:“诸位勋爵,诸位大人,诸位贵宾,今日传明银号开业,承蒙诸位不弃,前来捧场,在下忝为传明银号的主事人,再次谢过了!”
陈新甲冷笑道:“朱将军,我们前来可不是为了给你捧场子,一则这是皇家的产业,我们做臣子的,无论如何也要共襄盛举,二则,请柬上可是写着王公公的大名,我们哪一个敢不给王公公面子?”
朱辟邪笑道:“陈大人,既然来了,那就是给传明银号面子,给传明银号面子就是给下官面子,无论你是不是给下官捧场,只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