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军偷袭了?”
宋岚峰愕然道:“刘大哥,献营可是有五万兵力,明军即便是想要偷袭,那也得打得过人家啊……”
刘希尧兴奋道:“兄弟,你不要忘了,献营那天可是跟我们激战了整整一夜啊,再加上连续进攻新野城二十余天,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就在这个时候,明军拿下新野之后,借助炮火优势,发动突袭,献营绝对支撑不住!嘿嘿,现在献营也吃了大亏,一败涂地,说不得,咱们得报前几日那一箭之仇!他们距离我们三十里,如今已经临近黄昏了,他们天黑之前,肯定赶不到青龙镇,半路驻扎,今夜,我们就再度发动突袭,一举将献营击溃!”
宋岚峰心头正在迟疑的时候,大营里响起了战马嘶鸣的声音,一个骑兵快步进入了帅帐之中。
“报!”
骑兵急声叫道:“刘将军,末将奉权将军田见秀将军之命前来传令,权将军与郝摇旗将军率领的主力在南阳北部遭遇到朱辟邪的明军主力,被明军主力击溃,郝摇旗将军下落不明,权将军已经先行返回洛阳境内筹措兵力,着你部小心防御,保存实力,以稳为上!”
刘希尧登时跳了起来,震骇道:“什么,权将军兵败了?这、这怎么可能!”
可以说,刘希尧之所以,屡败屡战,就是因为田见秀与郝摇旗的存在,两个人手握重兵,一旦驰援到位,那绝对可以与献营一决高下
,甚至都不用惧怕朱辟邪了,可是现在好了,自己还等着田见秀救命呢,结果他这个权将军先被朱辟邪给击溃了啊,这还救什么?
宋岚峰也彻底傻了眼睛,这个时候,就别想着突袭献营了,先想想怎么保住小命吧,前面的邓州有朱辟邪大军拦截,身后就是张献忠的主力,闯营正好被夹在中间,而且偏偏自己的实力还最弱!
一旦明军跟献营同时向着闯营发动进攻,那闯营这两万兵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啊!
“刘大哥,咱们,咱们被献营和明军加在中间,没有任何的外援,这次可是真的危险了啊……”
宋岚峰涩声说道。
刘希尧深吸一口气,答道:“为今之计,自保为上,兄弟,我的意思是,全军寻找机会,撤入襄阳,只要进入了襄阳,我们就安全了!传令,放弃青龙镇,全军向着东南方向行进,从新野南边直接越过汉江,进入襄阳,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今夜就走!”
刘希尧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整顿,想要待到天色黑下来,趁夜前往汉江渡口。
只是,闯营人马还没有来得及行动,献营方面却是派来了使者——徐以显!
“启禀将军,”
掌旅陈正沉声道:“张献忠派徐以显前来,在营外求见!”
“徐以显?”
刘希尧冷哼一声,喝道:“他来做什么?他还敢前来见我?”
宋岚峰低声道:“大哥,管他来干什么,先让他进来
,问个明白再说!大不了,我们将其直接扣下,也是我们对抗献营的一个资本!”
刘希尧心头一动,点头道:“来人,将徐以显带进来!”
时间不长,徐以显进入了帅帐,拱手道:“见过希尧将军!”
刘希尧冷哼道:“徐以显,新野城,本将军已经让给你们献营了,你还跑到我们答大营来作甚?莫不是还想要赶尽杀绝不成?须知道兔子还要一招登鹰绝技呢,逼急了我们,小心临死一击,让你们也难逃一死!”
徐以显笑道:“刘将军,此次闯献双方大战,皆由误会而起,进入南阳两个多月以来,我们连番大战,互有伤亡,独独却便宜了朱辟邪率领的朝廷主力,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少废话!”
刘希尧喝道:“如果不是张献忠背信弃义,贪得无厌,又如何会有如此局面?来亨将军好意给你们提供粮草,让你们借道返回承天府,你们却倒打一耙,想要鸠占鹊巢,假途伐虢,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徐以显沉声道:“希尧将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由两起,莫怪一端,当初难道不是闯王先起的心思吗,让我们献营主力进入河南与明军主力决战,吸引住朝廷主力,然后他竟然趁机西进,夺取陕西,嘿嘿,我们献营损兵折将,你们却拿下了陕西大部,难道就不该给我们献营一些补偿吗?”
刘希尧喝道:“我们进兵陕
西,你们进兵河南,乃是宋军师与张献忠达成的默契,我们可没有逼你们,如今你们攻掠南阳却是在强取豪夺,背信弃义!”
徐以显脸色一滞,哂然道:“希尧将军,事已至此,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在下也已经知道,如今朱辟邪已经拿下了邓州跟淅川,南阳大部都已经落入了明军的手里,现在李定国跟程俊率领神机营与河南镇主力就在献营的身后,一东一西,将我们两家夹在中间,如果这个时候,闯献两家还要拼个你死我活,那可是必死无疑,只能便宜了朱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