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多北岸的兵卒心有不甘,但是粮草被抢,南面的九里关与武阳关又已经失守,可以说十来万大军已经完全失去了粮草的来源,仅仅凭借一个汝宁府三州四县养活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
醒过味来的张雄掉过头来,想要让集中起来的溃兵后撤,只是,现在这些溃兵都已经杀红了眼,又有几个肯听他张雄的?即便是赵如虎,现在的话都已经形同放屁了。
赵如虎万般无奈,只能命令麾下的骑兵继续突击,一路杀过去了。
只是,赵如虎距离北岸还有三四百步的距离,北岸的明军精骑就已经开始疯狂的射击了。
两支明军骑兵分列左右,开始向着浮桥上的献营兵力展开了疯狂的射击,密集的弹雨直扑浮桥,形成了两道强大密集的交叉火力,将浮桥封锁的死死的,献营的精锐兵力想要越过浮桥,难如登天!
毕竟,狭窄的浮桥,而且还都是众多船只临时用铆钉锁链连接在一起,有的地方甚至都没有铺设木板,完全就是船只跟船只相连,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只能在船舱之中行进,这对献营精锐的前进速度形成了巨大的制约。
没有速度,在火枪的射击之下,兵力越多,那伤亡就会越大,这些献营兵力甚至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赵如虎的步骑依旧无法通过浮桥越过明军骑兵的防线,步骑伤亡惨重,即便是
有零星的士卒冲过了浮桥,最终无法形成强大的合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精骑将自己给消灭掉。
双方从半夜一直厮杀到临近中午,好不容易,献营总算是逼退了明军的骑兵,只是这一场大战着实让献营损失惨重!
昨夜被突袭,虽然南岸的献营主力保住了,北岸也有一部分兵力逃到了南岸,可是这损失也不是一般的大,南岸献营兵力在一万明军精骑的打击之下,伤亡近两万人,如果不是赵如虎率领精锐力量驰援,击退了程俊,只怕南岸的损失更大;北岸献营兵力损失超过两万,连带着还将所有的粮草都给丢了,献营彻底陷入了困窘之中。
张献忠心疼的心头直滴血,十万大军啊,围攻郾城二十多天,献营也不过伤亡一万多兵力外加两万流民而已,可是昨夜仅仅一夜的时间,献营就伤亡了接近四万兵力啊,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让献营直接元气大伤!
这还不算,失去了数万石粮食,使得献营剩余的数万大军彻底丧失了士气,锋芒尽失,再也不复两个月前入河南的意气风发了。
只不过,张献忠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谁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明军精锐?单单是这不到两万的明军精骑就够献营喝一壶的了,如果还有其他兵力存在,那献营可就惨了。
张献忠一声令下,数万兵力一路向南推进,直接退入了汝阳城。
看到这么
多的兵力退入了汝阳城,守将邓先的嘴角不断地抽搐着,这么多的兵力,小小的汝阳哪里供应的过来啊!
“大王!”
邓先低声道:“河南连年天灾人祸,汝宁府也不例外啊,汝阳城中的府库几乎都空了,现在汝阳城中的粮草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石而已,咱们所有的兵力加起来,足足有六七万人了,一天起码都要消耗两千石的粮食,不出十天,咱们就得断粮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用你说,这个孤自然清楚!”
张献忠看向了徐以显,问道:“军师,你有何良策?”
徐以显苦笑道:“大王,现在粮食如此匮乏,我们想要长久驻扎在汝阳城,只怕是难了,臣以为,现在唯有放弃汝阳了,退守到信阳州,控制住汝宁府的南部,以信阳州为据点,反攻九里关以及武阳关,只有收复了九里关和武阳关,我们方才能够迎来转机……”
“你以为我们强攻九里关与武阳关,多长时间能够拿下来?”
张献忠问道。
徐以显苦笑道:“大王,九里关与武阳关不像郾城,郾城虽然人口众多,明军神机营更是兵强马壮;可是终究是无险可守;可九里关与武阳关乃是要隘,隐藏与山峦之中,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且九里关与武阳关可是一整个金陵镇,两万步骑在坐镇,想要拿下这两处关隘,绝非易事,现在就看孙可望的了,如果孙可望及时
赶到,我们南北夹击,也许能够快一点,否则,起码也要二十天的时间,拿下两座关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
张献忠喝道:“我们从汝阳赶到九里关就需要起码十天以上的时间,若是进攻两座要隘再耽搁一个月的时间,怕是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军师,你以为我们的粮草能够坚持上这么长的时间吗?即便是到时候拿下了武阳关以及九里关,我们只怕也已经无力再南下了!”
徐以显神色一滞,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大王可还记得臣跟您说的两个方略吗?”
“你是说襄阳与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