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显心头大震,缓缓说道:“大王,艾将军言之有理,一个岳州深入到我们腹心之地就已经够我们难受的了,如果未来我们进入河南,再一次让襄阳跟南阳威胁到我们的腹心之地,那可就更加难受了,咱们也不能不防啊……”
张献忠冷笑道:“难道孤连这个都不明白?现在与李自成联手,也不过就是暂时的,而且,你以为他李自成会老老实实的就这样跟我们联手不成,背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小动作呢!我们的战线拉的过长,他李自成战线也不会短,不要忘了,昨日宋献策可是说了,将大半个河南让给我们,他们将会进兵陕西跟山西,如此一来,他们控制的疆域也是一个圆弧,而且比我们的还长!到时候,不一定是他们威胁我们,还是我们在威胁他们呢!”
孙可望一把将一旁的地图扯了过来,铺在了地上,用手一指,说道:“军师,您看,陕西在河南正西,山西在河南正北,湖广在河南正南,如此以来,同样,我们占据了河南,那就等于插入了他李自成闯营的整个腹地,哈哈哈,看来,还是父王技高一筹啊!”
张献忠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立即行动,筹措粮草,准备出击!”
张献忠开始紧急准备起来,这个时候,宋献策离开了承天府也是一路狂奔,带着随从返回了洛阳府。
“闯王,成了!”
见到了李自成,宋献策
大笑道:“恭喜闯王了,张献忠已经答应出兵了!”
李自成眉头一扬,愕然笑道:“怎么,张献忠这么快就痛快的答应了?”
“当然不会!”
宋献策笑道:“那是一头老狐狸,咱们不给他一点甜头,他如何肯卖力气?他也不傻,李定国固然是威胁着他们,但是最重要的是,威胁着我们的襄阳与南阳啊,对于我们来说,李定国的威胁更大,如果我们不着急,他自然也不会着急的,更何况李定国以前还是他干儿子,以李定国的为人,即便是真的将张献忠击败,只怕也未必会痛下杀手的。”
“嗯,倒是真的如此,”
李自成叹道:“张献忠这个老狐狸收的几个好儿子啊,赵如虎勇冠三军,李定国文武全才,卓尔不群,孙可望运筹帷幄,能攻善守,艾能奇与刘文秀同样是难得一见的将才,都被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宋献策笑道:“那又如何?李定国还不是成为了朱辟邪的得力干将,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李自成摇头道:“朱辟邪?此人不能以常人测度之,胸怀寰宇,囊括八荒,英雄气度,无人能及啊,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对了,说说看,他张献忠提出了什么条件?”
宋献策摇头道:“不用他提条件,臣直接一个大到他不能抵御的诱惑砸给他,省得他讨价还价,如今可不是咱们讨价还价的时候,兵贵神速啊……”
“多
大的诱惑,能让张献忠都无法抵御?”
李自成愕然道。
宋献策笑道:“很简单,臣作主答应他,如果我们联手歼灭了李定国部,那除开南阳、洛阳、汝州三府之外,其他河南各个州府任由他去取,抢下来了,那就是他的!”
“军师!”
李自成心头一惊,急声道:“你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将整个河南都许给他张献忠了?岂有此理!河南可是天下中央,谁能够占据河南,那可就占据了逐鹿中原的先机啊!”
宋献策答道:“闯王,河南固然地处要冲,这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将河南之地让给他张献忠啊……”
“此言何意?”
李自成不满问道。
李岩在一旁答道:“闯王,军师的意思是,正是因为兵家必争,所以,无论是谁拿下了,都会遭受到其他势力的围攻,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不光是战略要冲,而且还是烫手山芋,就怕他张献忠吃,就怕他吃不下!”
宋献策笑道:“李岩说的对,兵家必争之地,朝廷如何能放任张献忠兴风作浪,就一如两年前,我们进攻开封一样,一旦张献忠攻掠河南各个州府,朝廷必定派出重兵围剿,这就给了我们从容拿下陕西甚至山西的机会,毕竟,朝廷想要让大军西进,那就必须要越过河南才行,解决不了张献忠,那我们就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原来如此,”
李自成笑道
:“原来军师是想让张献忠成为我们的挡箭牌啊!”
宋献策答道:“不光是挡箭牌,闯王,一旦张献忠进入河南,那他的防线就拉的太长了,从四川到湖广再到河南,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弧形,战线长达数千里,甚至很多地方还是犬牙交错,就比如,岳州卡在了长沙与承天府的中间,襄阳与郧阳卡在了四川与湖广的中间,再看这里,张献忠进入河南之后,襄阳与武昌又从两侧卡在了湖广与河南的中间,可以说,只要张献忠的主力进入河南,那就是自取灭亡,嘿嘿,我曾经跟他说,献营与闯营分别从南面与西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