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府,大西王府。
张献忠近来郁闷到了极点,朱辟邪率领着江防水师一举拿下了武昌府,紧接着又击败了自己的洞庭湖水师,连潘独鳌都投降朝廷了,这个朱辟邪好似是他张献忠的克星一般,处处与自己为难,将自己打的溃不成军啊。
张献忠有心出兵,进攻武昌府,将武昌府夺回来。
可是如今北面有李定国的数万精锐死死的盯着自己,东面还有黄得功的庐州镇兵力,甚至朱辟邪都可以率领水师一路西进,溯流而上,自己想要夺回武昌府,难如登天!
就在张献忠闷闷不乐的时候,宋献策到了,得到消息的张献忠连忙命丞相徐以显将宋献策迎入了银銮殿。
“宋先生,你辅佐李自成,事务繁忙,如何突然到了孤的承天府?”
张献忠沉声问道。
宋献策笑道:“大西王,闯王听说朱辟邪率领水师出击,一路攻克了武昌与黄州岳州,献营损兵折将,特意命在下前来承天府慰问,给大西王送点礼物过来。”
“哼!”
张献忠脸色有些难看,冷哼道:“什么慰问,只怕是你被李自成派来看孤的笑话的吧?他李自成能有这么好心?”
张献忠与李自成几乎同时举起义旗,起兵反明,到现在过去已经快要二十年了,同时代的枭雄们大多都已经被明廷绞杀,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扛着反抗的大旗,二十年来,两个人共同反明的同时,一样在不
停的明争暗斗,意图夺取反明的主导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问鼎天下,谁也不服谁。
现在张献忠吃了瘪,李自成命人前来慰劳,那就是扯淡,张献忠才不相信李自成能有这个好心呢。
宋献策笑笑,将礼单奉上,笑道:“这是闯王命在下给大王带来了礼物,还请大王笑纳。”
“白银十万两!”
张献忠心头大震,看来这李自成是反了性了啊,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十万两白银啊!
张献忠淡声说道:“如此,就多谢自成贤弟了,劳烦宋先生归去后,待我像自成贤弟致意!”
宋献策笑道:“这个是自然,大王,前者朱辟邪强攻武昌府与洞庭湖水师,您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潘独鳌将军兵败将降,这可不是您的一贯作风啊……”
张献忠冷哼道:“先生谋略精深,不会看不出来吧?李定国那个叛徒,统领两镇京营精锐,就驻扎在南阳与汝宁中间,一旦我从承天府出兵,与朱辟邪决胜,他绝对会乘虚而入,从我背后向献营发动进攻,这个逆子骁勇善战,京营更是朱辟邪的嫡系精锐,战力强悍,一旦被他杀入湖广,那我在湖广的根基可就要被其和朱辟邪给摧毁了!”
当然,张献忠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们家李自成也不是什么好鸟,谁也不敢确定,老子出动主力与朱辟邪决战,李自成那个混蛋到底会不会突然出兵给自己来一招
偷家!
毕竟,就在一年前,李自成直接斩杀了贺一龙,把革左五营与曹营给尽皆吞并了,连罗汝才得嫡系都敢吞并,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乘虚而入,将自己的献营给吞并了,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宋献策笑道:“我与闯王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大王,李定国在南阳信阳一带,不光是威胁到了您的后背,也直接威胁到了我闯营的腹心之地,所以,此次闯王派我前来承天府,慰劳是表面,真正的目的在于李定国!”
“什么意思?”
张献忠皱眉问道。
“很简单!”
宋献策答道:“大王对李定国恨之入骨,我们闯王对李定国同样忌惮无比,他的大军驻扎在桐柏山以北,向西直接威胁河南府,向南威胁襄阳府,向东南则是直接威胁到了您的德安府,甚至承天府。朱辟邪的这一招实在是毒辣到了极点,仅仅一支兵力,就将我们两家都给牵制住了,让我们夙夜难安,不将其给绞杀了,只怕我们永无宁日!闯王的意思是,两家联手,同时派出兵力,将李定国歼灭,最起码,将其赶回到开封,甚至赶出河南!”
“两家联手,对付李定国?”
张献忠微微沉吟,迟疑道:“这未免也太给他李定国脸了吧?”
宋献策摇头道:“大王,虽然李定国剿灭闯营献营,力有未逮,可是有他在,我们两家就难以施展拳脚,全部都被牵制在湖广河南一隅之
地,无法动弹,照着这样下去,我们的实力难有增长;可是朱辟邪却是在南京整顿了江防水师,又筹建了金陵镇精锐,您也看到了金陵镇,仅仅一镇兵力,就接连攻克了武昌、黄州、岳州三府,战力之强,甚至丝毫不输于京营,长此以往,朝廷精锐的实力越来越强,此消彼长,我们未来可是会愈发艰难啊……”
“你也知道艰难?”
张献忠冷哼道:“若是我们共同出兵进攻李定国,你们身边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实力;可是我南边有左良玉的九江镇,东面有黄得功的庐州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