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当朱慈烺接到朱辟邪的密奏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师父竟然让自己不必增兵锦州,这要是未来多尔衮向着锦州用兵,仅仅凭借着现在锦州不到两万人的兵力,如何能够抵挡的住强横的满洲八旗人马?
自己写信给师父,让他给自己想办法出主意的,结果他就这么回复了自己!
朱慈烺可是郁闷的不行,更加郁闷的事,师父竟然要朝廷调拨白银十万两,准备在定海卫筹建军港,这是哪跟哪啊,定海卫,那里距离满洲十万八千里呢,有个啥用?距离郑芝龙倒是很近,可是仅仅凭借现在的江防水师,也远不是人家郑家水师的对手啊,都不够郑家水师一个手打得!
这还不算,竟然还要自己,未来三年到五年内,每年都要调拨十万两白银,用于督造定海卫军港!
这算怎么回事?
五年,那可就是五十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朱慈烺将奏章甩给了孙传庭,闷声道:“白谷公,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他让我们不要增兵锦州,我都急的火上房了,他竟然还优哉游哉的!这还不算,竟然还要孤五年之内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来兴建定海卫军港!朝廷的银子没地方花了吗?”
孙传庭看罢奏章,方才笑道:“殿下,诚候让你不必增兵,那你就不用增兵了,你担心个什么呢?他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现在郑芝龙跟多尔衮
沆瀣一气,我们面对的压力可是无形之中大了不知道多少啊,如果多尔衮真的倾巢出动,进攻锦州,现在的锦州跟山海关怎么顶得住?”
朱慈烺闷声说道。
孙传庭摇摇头,答道:“殿下,如果连您都不相信您师父,那还怎么指望别人相信他?他的那一次决定令您和皇上失望过?”
“话是这么说啊,可是为什么啊?难道他就没有说服朝廷的良策?”
朱慈烺问道。
孙传庭无奈道:“有,他肯定有,但是,您应该知道,他那里需要朝廷拨款的地方太多了,这不,现在又来了一个修建军港,又要每年十万两银子,他如果再要是支持您增兵,还要朝廷再掏一笔银子,那朝廷的阁臣同僚们如何能答应?您这不是再给他树敌吗?”
“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筹建军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朱慈烺闷哼道,“他老人家可是总是教导孤,郝刚要花在刀刃上啊!”
“军港啊!”
孙传庭低声道:“殿下,您想一想,江防水师未来是要去海上争锋的,而不是一支停留在内河内湖上,莫说是未来的江防水师,即便是现在的江防水师,已经是无用武之地了,寻常的水贼水寇,哪里值得江防水师出手?而且诚候一心想要走巨舰铁炮之路,一旦战舰过大,长江的航道就没办法顺利通行了,所以,入海是必然,诚候这是在未雨绸缪啊……”
朱慈烺心头一凛
,缓缓点头,说道:“孤明白了,只是,关外不增兵,满洲虎视眈眈,咱们可是怎么办?”
孙传庭无奈道:“殿下,这也是诚候督造军港的原因所在啊,从定海卫到金州卫,虽然有四五千里,如果是陆地行军,怎么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可是水师不用,水师乘风鼓帆而行,可以日夜不停,一个时辰三四十里,一天下来,少说可以行进四五百里,最多十天时间,就可以杀到金州卫!如果多尔衮敢起倾国之兵进攻宁锦防线,只需要最多半个月,诚候的水师就可以直接杀入满洲的腹地了,到时候,多尔衮能不能拿下山海关,谁也不敢确定,但是他的盛京城是肯定保不住了!”
朱慈烺心头狠狠的一抽搐,釜底抽薪!
怪不得师父他老人家如此淡定的让我放心,不必增兵呢,原来他早已经胸有成竹啊!
不管是锦州,还是山海关,没有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满洲精骑休想能够攻破,即便是像以前一样破长城而入,包围了北京城,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也休想攻破北京城,更何况北京城还有四个京营精锐呢。
不能快速拿下京城,那倒霉的就是他多尔衮而来,朱辟邪的水师带着精锐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防御空虚的盛京城!
仅仅过了两天,朱辟邪的奏章就到了京城——定海卫指挥同知范文同以及两个千户欺上瞒下,范文同已经被革职,两个
千户直接降为百户,同时请旨封江防水师副总兵潘独鳌为定海卫指挥使,定海卫千户胡岱海为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迁中右所千户,副千户胡玉海为中左所千户等等,奏请朝廷调拨白银十万两,由潘独鳌主持督造定海卫军港以及定海造船厂。
同时,朱辟邪上奏率领江防水师主力一路北上,直奔渤海湾,以绝强战力震慑满洲,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朱慈烺一阵无语,自己还是太嫩了啊,还是人家孙传庭与朱辟邪翁婿之间更加由默契啊,朱辟邪的方略被孙传庭看的清清楚楚,不愧是当时的两大名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