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安平镇。
郑家大院之中,这已经是郑芝龙连续五天之内召开的第三次会议了,很简单,郑彩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甚至已经到了郑芝龙也不能独自决断的程度!
“大哥,阿彩这个小子到底靠不靠谱?”
郑芝虎闷声道:“他仅仅在满洲停留了一天啊,就这么仓促的跟多尔衮订下了这么多的合作,每一件都不是小事啊,每一件传出去,都够让咱们郑家的祖坟都被刨了的!”
“二哥,我说你就是胆子太小!”
郑之豹哂然笑道:“胆小不得将军做!自从咱们跟着大哥开始,这么多年来,哪一天不是刀头上舔血?无论做什么不是冒着天大的干系?朝廷想要刨咱们家的祖坟,那他也得好着掂量掂量,信不信我去端了大明的皇陵?”
“老三,不要胡言乱语!”
郑芝龙沉声喝道,“阿彩,前两次你已经说了很多了,今天还是要听你说,不要听你爹爹和你叔叔他们的,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郑彩无奈道:“伯父,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满洲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满洲,虽然现在朝廷对我们的猜忌越来越深,但是终究不是死敌,甚至只要我们规矩一些,朝廷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可是,终究是仰人鼻息。现在满洲给了我们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双方合作,虽然说多尔衮要给伯父封个闽王,看上
去是君臣,可是,很明显,他却是将福建跟广东两省都许给了我们,这跟朝廷给我们的好处,那可是天差地别!”
“现在朱辟邪如此强大,你就真的以为,多尔衮能斗得过朱辟邪?”
郑芝虎不满道,“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你以为我们接受了满洲的封赠,这个消息会一直隐瞒下去?不可能的,一旦被锦衣卫知道了,消息传回大明,那我们就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最好的结局都是远走海外,这福建绝对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郑彩沉声道:“父亲,不管是我们还是满洲,想要单独与朱辟邪和朝廷像抗衡,都没有那么容易的,朱辟邪的强大在于他没有任何的死角跟短板,孩儿这大半年来,投入到朱辟邪身上的精力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孩儿根本就找不到他任何的破绽,他根本就不是寻常势力能够抗衡的!”
“那你还要向着跟满洲结盟?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郑鸿奎沉声道,“阿彩,我知道你小子见识过人,手段了得,可是……”
郑彩苦笑道:“叔父,我也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啊,可是,您认为是朱慈烺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还是朱辟邪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他们两个早就对我们控制海上的贸易航道红眼了,除非我们让出郑家控制的所有航路,交给朝廷,否则,早早晚晚有一天,朝廷会将我们给收拾了,要不然,您以为
朱辟邪为什么非要整顿水师,而且不惜一切代价的整顿水师?”
郑鸿奎神色一滞,登时不再说话,朱慈烺到底怎么样,他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朱辟邪的动作太明显而来啊,特别是跑到南阳采购西洋战舰,这野心都已经写到脸上了啊!
郑芝龙叹道:“你们几个啊,虽然年长二十岁,却还没有阿彩有见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朱辟邪跟朱慈烺算是盯上我们了,大明要跟满洲一决雌雄,那大战可是有的打呢,而且大明还要剿灭献贼跟闯贼,这可都是需要钱粮的,数以千万两白银计算的钱粮,这可不是一个皇家银号就能够支撑起来的,更何况从皇家银行借出的银子那可是要还的,那可都是大明的贵族、商贾、士绅的身家性命,借给朝廷赚点利息,他们乐意,可是如果血本无归试试,不用张献忠李自成动手,这些人只怕就会将大明的江山给掀翻了!哪里的银子拿着最方便,自然是我们控制的商业贸易了,阿彩说的对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郑彩接着说道:“单单凭借我们的实力,远远没有办法抗衡朱辟邪的;单单凭借满洲的实力,只怕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现在朝廷拥有了自己的水师,水路并进,满洲日后想要占到便宜,可是难了。唯有我们两家联手,我们在海上可以牵制朱辟邪的水师,甚至我们可以帮助满洲建
立一支水师,即便是不能抗衡朱辟邪的水师,却也足以牵制朱辟邪的海上威胁了;至于我们,如果满洲真的能够帮助我们建立起一支骑兵精锐来,毫无疑问,未来,即便是朱辟邪想要拿捏我们,也得问问我们的骑兵同意不同意了!”
“两家联手,未必就不能推翻他朱家的大明江山!”
郑之豹咧嘴道,“到时候,别说什么永镇闽粤,我们就是要这江南半壁江山,他多尔衮也得捏着鼻子答应了!”
郑芝龙哂然道:“老三,你说的倒是简单,你能挡得住未来人家满洲的铁骑?”
郑彩笑道:“这就要看我的了,多尔衮说了,如果伯父同意的话,那接下来我将会成为大清的水师提督,让我筹建满洲水师,建设金州卫军港,伯父,作为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