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要筹建一支水师可没有那么容易!”
郑彩饮下一杯酒,笑道:“放眼天下,什么耗费钱粮最甚?一则火炮,一则战船!火炮督造不易,督造十门红衣大炮,能够成功两门就算是极为优秀的工匠了,其余的全部报废,这使得火炮的造价高达两三千两银子,甚至更高;至于战船,虽然成功率很高,但是造价同样不菲,即便是在福建,一艘五百料的战船,就要耗费上千两银子,如果是一千五百料以上的主力战船,那花费四五千两银子也是正常,一艘主力战船,配属哪怕八门火炮,造价也要两万两银子以上了。多了不说,一支舰队,我们以三百到五百料的辅助战船三十艘,主力战船二十艘,计算,配属好足够的火炮,以及弹药,少说也要七八十万两银子才行;这是造价,还有每年的维护费用,以及水师将士的军饷呢,每年还要拿出最少二十万两白银来。这可是真正的无底洞啊……”
不光是宁完我与尼堪,即便是多尔衮都感觉到心脏猛然一阵抽搐!
仅仅是五六十艘战船的水师,就要投入百万两白银,而且每年还要拿出二十万两的军饷,这样的投入未免也太大了啊,要知道整个满清一年的税赋也不过方才两三百万两银子而已!
“郑将军,我大清钱粮不多,可是大明同样穷的叮当响,他们的江防水师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在半年内筹建起一支江防水师的?”
尼堪不解问道。
郑彩摇摇头,苦笑道:“王爷,大明朝廷没有银子,可是人家朱辟邪有银子啊,皇家银号的存银起码有两千万两白银了,随随便便就可以提出一百万两来,大不了以后再慢慢还;而且,朱辟邪从福建采购的战船都是去掉了火炮的,无形之中,使得战船的价格一下子降低了六成以上,即便是这样,为了督造这些战船,依旧花费了朱辟邪起码四五十万两白银。”
“没有火炮,那江防水师怎么打仗?那跟渔船有啥区别?”
尼堪呆呆问道。
多尔衮冷哼道:“尼堪,你闭嘴吧!江防水师单单采购战船,不采购火炮,那是因为朝廷的火炮价格太便宜了!京城火器局的火炮造价只有我们火炮造价的三分之一不到,甚至比西洋红毛造的火炮都要便宜一半!如果你是朱辟邪,你会放着自己便宜的火炮不用,反而去购买外面的吗?”
郑彩无语道:“问题是火器局还是朱辟邪开的,别说造价低的问题,就是不给钱,他也能从火器局拿到火炮啊,谁敢卡他朱辟邪的脖子?别人花费上百万两白银方才能够筹建起来的水师,他花费了仅仅一半的代价,就成功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皇上,”
宁完我叹道:“一百万两白银,这已经相当于朝廷岁入的的接近三分之一了,咱们、咱们根本就承担不起啊……”
“承担不起,我们也要筹建水师!”
多尔衮冷哼道:“宁先生,你应该很清楚郑将军所说的,一旦朱辟邪将他的江防水师跟京营精锐放到皮岛,那就相当于有一把利剑一直顶在我们的心窝上,随时可以给我们致命一击!”
“可是,咱们真的拿不起这笔银子啊……”
宁完我无语道,“毕竟,咱们可没有皇家银号那样的聚宝盆啊……”
多尔衮看向了郑彩,淡然道:“一年咱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我们可以两年三年,总有凑够银子的那一天,传旨,大清皇宫内帑银每年减半,剩余的银子全部省出来,专门用于筹建水师;郑将军,你看到朕的决心了吗?”
郑彩心头大震,决心,他真的看到了,多尔衮当真是一个雄主,为了江山社稷,直接将皇家内帑减半,用来支持水师,大明从古至今,只怕也没有如此雄心跟决心的皇帝!
郑彩站起身来,躬身道:“陛下励精图治,稳定天下之心,郑彩看得清清楚楚,这天下若是不落入大清的手中,老天爷那可就是真的不公了!”
多尔衮摇摇头,答道:“即便是如此,也差的远了,毕竟满洲的家底儿太薄了;郑将军,南安伯之所以如此忌惮朱辟邪,无非是担心他的京营精锐罢了,京营固然凶悍,但是满洲的铁骑也从不落于人后;如果郑家也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那是不是南安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郑彩神色一滞,摇头道:“骑兵?陛下说笑了,江南无马啊,即便是朝廷都缺少精良的战马啊,而且即便是有马,江南多水,河道纵横,也不利于骑兵的展开,而且即便是拥有了战马,我们也没有地方练兵啊,骑兵不同于步卒,太显眼了,一旦让朝廷知道郑家私自编练骑兵,那可是灭顶之灾!”
多尔衮淡然道:“第一,江南无马,我大清有的是战马,关外马,蒙古马,要多少有多少,我们负责提供,如何?第二,江南多水乡,不利于骑兵展开,但是,即便是如此,骑兵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不是吗?第三,除了福建,你们不是还控制着大半个夷洲呢吗?福建不能编练骑兵,但是夷洲可以啊,找一处平缓地带,荒无人烟,便是编练再多的骑兵,朝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