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潘独鳌还在等着刘文秀的大军赶到岳州,能够解了岳州的燃眉之急,然后三路兵力合围,进而将朱辟邪击溃,最起码也要逼退朱辟邪。
谁成想,刘文秀竟然被左梦庚的两万兵力给堵在了汨罗江边,难以越过汨罗江,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朱辟邪还增兵了,岳州城下,一下子又多了数千明军精锐!
原本,岳州城在明军的进攻之下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现在好了,明军有来了援军,再不出战,只怕岳州城就真的坚持不住了啊。
毕竟,洞庭湖水师的粮秣军饷全部都靠着岳州城支应呢,一旦岳州城丢了,那朱辟邪调动江防水师封锁洞庭湖,洞庭湖水师一支孤军困兽在君山,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得弹尽粮绝,全军崩溃!
这个风险,他潘独鳌是绝对冒不起的。
“都督大人,咱们怎么办?”
一旁的粟旻问道。
潘独鳌沉声道:“如今形势吃紧,我们也不得出兵相救了,粟旻,立即派人前往常德府,请求程云将军派出一万兵力,立即驰援岳州,从水路上走,调动水师的运兵船,满帆行进,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横穿洞庭湖,直抵岳州!”
从常德到岳州,三百多里,一来一回,五百多里,即便是帆船满帆,一天也就两百多里,再加上集结兵力,起码也要三天时间才能赶到岳州城。
潘独鳌也是感觉到一阵头疼,现在岳州能不能再支持三天时间?难说的很啊,早知道如此,自己就直接向常德府求援了,自己还是太相信刘文秀的能力跟兵力了,毕竟刘文秀是献军名将,程云在献军之中只是一介普通的将领,自然是不能跟刘文秀相提并论。
潘独鳌不敢怠慢,径直集结了洞庭湖水师的全部人马,挂上风帆,向这岳州城冲来。
两百艘战船浩浩荡荡,直奔岳州!
从君山到岳州差不多数十里路程,满帆而行,也就是一夜的时间,就足以抵达岳州城下。
天色刚刚放亮,洞庭湖水师就已经出现了岳州城附近,沿途巡视的明军水师士卒早已经将消息传回了江防水师的旗舰上。
“出来了?”
朱辟邪得到消息,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潘独鳌还真的是够谨慎的,能够将他调出君山岛,还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可是我这几年来大战之中最费精力的一战,既然他潘独鳌来了,那就别想着再回君山了,我请他到南京去做客!来人,传令,水师战船列阵,咱们去会一会潘独鳌的江防水师!”
百艘战舰调转方向离开了洞庭湖东岸,径直向着洞庭湖水师迎了上去。
“魁奇老兄,此战,你以为如何?”
朱辟邪看向一旁的李魁奇,沉声问道。
李魁奇脸色凝重,将望远镜递给了朱辟邪,叹道:“这个潘独鳌殊不简单,胸有韬略,治军有方,洞庭湖水师阵列整齐,军容俨然,进退有度,洞庭湖不必大海,大海水深风大,波浪汹涌,战船可以放开速度,进退自如,可是眼下的洞庭湖已经进入了枯水期,水深太浅,我们的战舰太大,稍有不慎就有搁浅之忧,大将军,我以为,放长击远,方才是上策,近身缠斗,一旦对方如同郑芝龙那般采用火攻,我们战舰体量巨大,行动缓慢,可是要吃大亏的!”
朱辟邪缓缓点头,答道:“老哥说的不错,放长击远,乃是上策。传令,先锋大营在前,中军在后,前方战舰横置,以弦炮应敌;后方战舰竖置,以主炮以及火箭炮应敌;左右两翼大营前突,列线型阵,弦炮突击洞庭湖水师两翼!各部以旗舰令旗为号,全部出击!小心对手靠近纵火,特别是火龙船!”
朱辟邪一声令下,四个水师大营向着前面冲了上来,很快就已经到距离洞庭湖水师不远的位置。
这个时候,潘独鳌也早已经发现了江防水师的大军。
当潘独鳌看着眼前硕大无比的盖伦战舰的时候,脸都黑了,欺负人,他奶——奶——的太欺负人了,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两艘三桅炮船,还是抢的朝廷的水师的,人家那个巨无霸就有两艘啊,两艘三桅炮船都顶不上人家一艘!
至于自己麾下的蜈蚣船,虽然也不少,可是人家的单单三桅炮船就近二十艘了,比之自己的蜈蚣船数量还多,至于蜈蚣船,足足是自己的两倍啊,怎么打?
“都督、都督大人!”
一旁的粟旻结巴道:“这、这就是江防水师?仅仅两三年时间啊,这江防水师咋变化这么大?这可怎么打?咱们得火炮打在人家的巨无霸上面,这跟挠痒痒都没有多少区别啊……”
潘独鳌缓缓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们的优势在于船大,我们的优势在于船多,单打独斗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就群殴,传令,准备火船,以火船开路,撞上去!”
潘独鳌作为水师将领,自然清楚水战的各种战法,当年的料罗湾大战,潘独鳌也丝毫不陌生,对于小船应战巨舰的战术,那就是火攻,只要能够将巨舰给引燃,那即便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