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神色一滞,缓缓点头,答道:“侯爷说的是,老哥我记在心里了,只是,骄兵悍将,想要节制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啊,这些弟兄们跟随着我出生入死,大战数十,小战数百,真的到了动手的时候,老哥我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朱辟邪也没有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说道:“宁南伯,军务在身,我就不多做停留了,你返回九江之后就可以集结兵力准备入驻岳阳府的事情了,日之内,我便可以击溃洞庭湖水师,一举拿下岳阳府!”
左良玉拱手道:“如此,那我就预祝侯爷马到成功了,我们岳阳再见!”
左良玉离开了盖伦军舰,朱辟邪也不多做停留,下令大军扬帆起航,向着洞庭湖扑了上去。
洞庭湖上,武昌府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洞庭湖上。
洞庭湖水师,是张献忠编练的一支精锐力量,这是张献忠为了日后一统江南准备的利器,毕竟,江南多河湖,那是水军的天下,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想要在江南逞威,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统领洞庭湖水师的正是张献忠最倚重的上将之一潘独鳌。
潘独鳌先是在武昌府训练一支精锐水师,然后从武昌府一路之上,击败了朝廷的洞庭湖水师大营以及前来驰援的南京江防水师大营,进而席卷整个岳阳府,给张献忠在湖广站稳脚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潘独鳌接掌水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了,四年的时间里,潘独鳌不断地筹措钱粮督造战船,四处搜罗购买火炮,使得洞庭湖水师的实力与日俱进,到了现在,潘独鳌麾下汇聚着大小战船超过两百艘,虽然缺乏巨舰重炮,实力也已经不容小觑了。
如果不是距离江南沿海太远,甚至潘独鳌都想过向着郑芝龙以及海外采购战船了,可惜的是,即便是他想要采购,那这些战船也得能够从海上运抵回洞庭湖才行,正是因为如此,潘独鳌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进军江南,拿下南直隶。
只要占据了南京以及松江府一代,那就意味着自己就可以一战胸中抱负了,为大西王拿下整个江南,自己绝对可以成为大西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将孙可望、徐以显等人甩在身后。
正在潘独鳌抓紧练兵备战的时候,朱辟邪悍然出手了。
消息传到了岳阳府,潘独鳌震惊的目瞪口呆!
不到两天的时间,武昌府三镇尽皆失守,落入了朝廷的手中!
这怎么可能!
打死潘独鳌,潘独鳌都不敢相信,毕竟,武昌府三镇水路兵力足足有两三万人,那可是真正的军事重镇,背靠长江与汉江,那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而且还有白文选这个宿将坐镇,如何能这么快就丢掉了武昌三镇?
“苏群,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独鳌向着守备苏群急声喝道:“两天时间就丢了武汉三镇,他白文选是个摆设吗?我们近三万大军难道是摆设吗?”
苏群涩声道:“都督大人,那个朱辟邪率领江防水师以及金陵镇兵力水路并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他们的江防水师太强大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我们的水师就被彻底击溃了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潘独鳌震骇道:“江防水师两年前遭受到了重创,连同洞庭湖水师的残部一路败退回了南京,名义上他们还有两万兵力,其实加上老弱病残都不到一万两千人,战船更是损毁不计其数,就这些老弱病残,加上一群破船,怎么可能半时辰就击败我们的水师营!”
“真的啊!”
孙群苦笑道:“江防水师这一次出动了不过百艘战船,可是这些战船一个比一个庞大,最大的那两艘巨舰足以顶得上四艘蜈蚣船了啊,每艘战船装备的都是红衣火炮,威力巨大无比,一出手仅仅两三波炮击,就给我们击沉了十几艘战船啊……”
潘独鳌登时陷入到了呆滞之中,如果真的如同苏群所说,那江防水师的实力可真的是脱胎换骨了啊,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江防水师如何变出来的这么多的战船火炮?要知道两三年来,朝廷可是一直都没有给江防水师拨付什么军饷,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了,哪里有银子去采购战舰火炮?
战船火炮,那可是不是万两银子就能够搞定的,甚至即便是银子够用,朝廷的造船厂也造不出这么多巨舰来!
“都督大人,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在末将离开的时候,朱辟邪的水师已经开拔了,溯流而上,很明显是奔着我们洞庭水师来的啊!”
苏群急声说道。
“怎么他还想要跟我们在洞庭湖决战?”
潘独鳌冷哼道:“正好,我潘独鳌也想见识一下他朱辟邪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传令下去,岳阳府加强戒备,派出侦查船只,前往长江沿岸,探听军情,还有派出骑探向着九江方向探听消息!”
“都督大人!”
一旁的参将郑飚低声道:“这个朱辟邪来者不善,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