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涛笑道:“大将军,您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建虏之所以是大明的心腹大患,那是因为建虏就在大明身边,十万精骑随时都可以威胁大明的心脏,西洋人?且不说他们距离大明远隔重洋,即便是能够到了大明,他们没有粮秣,没有后援,没有辎重,那点兵力只怕还不够给京营将士塞牙缝的呢。”
朱辟邪无奈道:“前辈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在陆地上,便是西洋所有的国家绑在一起,我也有把握将他们打的找不到北,可是人家是从海上过来的啊,战舰速度奇快无比,我大明海疆绵延万里,仅仅十万京营,哪里能防御的住着万里海疆?出海与西洋决战?那我也得有战船啊,您以为还是两百年前,大明坐拥郑和宝船舰队的时候啊,现在西洋的主力战舰,足足有五千料,甚至更大,再看看我们,即便是郑芝龙麾下的帅船,也不过两千料而已,更遑论朝廷水师的战船了,在人家西洋舰队面前,就跟只蚂蚱没啥区别啊……”
慕容涛神色一滞,朱辟邪说的不无道理啊,在陆地上,朱辟邪现在就是一头无往不胜的猛虎,但是到了大海里,没有战舰,朱辟邪可不是翻江倒海的苍龙,甚至还不如一条鲶鱼呢啊,面对着人家西洋人的战舰火炮,即便是朱辟邪也只能望洋兴叹,束手无策。
“哪能怪得了谁?”
公输静才冷哼道:“两百年前,大
明皇帝非要听信儒家那些伪君子的谗言,施行海禁,大明纵横无敌的郑和水师直接就成了摆设,如此自断膀臂,怪谁?”
“公输先生!”
方以智皱皱眉头,答道:“您言重了,虽然儒家有不少伪君子,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您所说的那样不堪,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后世之人看当时之事,或许看得更清楚,那也不过是站在局外而已,将我们放在当时,又如何能保证,比当时的朝臣们看的更准?”
公输静才冷笑道:“方先生,难道老夫说错了吗?若不是当年郑和水师被轻而易举的废掉,有郑和水师在,借倭寇十个胆子,他们敢在大明沿海肆虐数十年?看看大明的舰队会不会直接杀到东瀛,将他们犁庭扫穴?自毁长城,现在还有脸在朝堂上坐而论道,他们不是伪君子又是什么?”
“这个……”
方以智脸色一红,闷声道:“公输先生,怎么没有看见阉党当权之时,东林诸公一个个挺身而出,不避斧钺,匡持正义呢?”
慕容涛摇摇头,哂然道:“方先生,气节固然重要,可是为什么阉党当权,肆虐天下,还不是朝堂的那些大佬们废物吗?难道还是先帝昏庸无道?你们儒家掌握天下朝局,辅佐帝王,最后竟然让大权旁落到魏阉手里,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阉人,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如果不是当今皇上英明决断,以雷霆手段
扫荡阉党,现在只怕东林党早就被阉党给屠戮的一干二净了呢,说到底,还是你们不行啊……”
“两位前辈!”
方以智脸色涨的通红,虽然他很想驳斥一番,可是怎么驳斥?人家吗慕容涛说的对,一群自诩身负经天纬地之才的硕学鸿儒,尚书阁相,竟然让一群阉党给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丢人啊!
“诸位,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
朱辟邪笑道:“曼公兄,我从来都不推崇独尊儒术,更希望是百家争鸣,儒家能延续两千年道统,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但是,我不认为墨家道家乃至于纵横家、阴阳家兵家就比儒家差,两千年来儒家一家独大,没有了其他流派给与的压力与动力,儒家故步自封,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生机跟活力了,想要让儒家继续传承两千年,那就必须要再度出来一个百家争鸣才行,你说呢?”
方以智深吸一口气,他虽然也是儒家门生,却也不是迂腐之辈,在他心里倒也没有那么明确的正统与旁门的界限,否则,也不会学贯古今,旁通诸子百家了,只是,毕竟是孔孟门生,如今有人攻讦孔孟之学,他自然有些气不过。
朱辟邪接着说道:“两位前辈,晚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当年朝廷一道旨意,让华夏足足耽搁了近两百年的时间,如果再不警醒,奋起直追,那等到西洋完全超越我们,将大炮架
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那可就追悔莫及了,你们二位也不想有一天,自己的子子孙孙被西洋的红毛鬼子当成奴隶给卖到西洋或者其他地方去吧?晚辈不揣冒昧,恳请墨家与公输家族能够出山,助晚辈一臂之力!”
“你不必说了!”
慕容涛沉声道:“墨家有祖师训示,墨家子弟不得入仕,我等后辈不敢欺师灭祖!”
公输静才苦笑道:“我们也一样,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训诲,数典忘祖的事,老朽可不敢为之……”
众人神色齐齐一呆,朱辟邪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两个人竟然如此干净利索的拒绝了!
朱辟邪笑道:“两位前辈,我只是说请墨家与公输家能够助晚辈一臂之力,也没有说让你们违背祖训出山入仕啊,你们若是不愿意在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