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被朱慈烺几句话给怼的哑口无言,这个逆子说的都是真的啊,如果父子两个要斩杀朱辟邪,那朱慈烺自然就再也不可能控制的住京营了;可是他要是想要救朱辟邪,那还不是振臂一呼,从者云集吗?
崇祯咬牙切齿的看着朱慈烺,低吼道:“好,朕、朕就等着你带兵入宫,到时候朕就直接自焚,带着你母后宾天!”
朱慈烺抗声道:“父皇,您何必非要逼着儿臣跟您反目呢?儿臣不想做逆子贰臣,若是真的那样的话,何须京营?程俊就在宫外,你将他召唤进来,问问他到底听您的,还是听儿臣的?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都在马震霆的手里,您看看马震霆是不是听您的?”
崇祯差点哭了,是啊,程俊那可是朱辟邪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心腹,至于马震霆,更是跟朱慈烺一同拜朱辟邪为师,自己现在可真的是光杆司令了啊……
“你……”
崇祯无语至极,说不出话来。
朱慈烺接着说道:“父皇,您可知道,就在大将军下狱的这四天时间里,京营已经接连派出了四波人马进入京城探听消息了,今天满琪跟唐海天更是亲自到了京城,现在被儿臣、还有白谷公、暗公给封锁了消息。但是,很明显,时间拖得越长,对朝局越不利,我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一旦消息传到京营,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当初在京营,你我父子可是清清楚楚的保证过大将军跟王嗣冲的安全的!如果您真的要逼着儿臣走最后一步,那儿臣也只能顶着大逆不道的骂名行事了……”
崇祯闻言,直接瘫软在了床榻之上,彻底没了脾气……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还在争执呢,四天时间都没有能够争出个结果来,就在众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王承恩从后面走了出来。
“诸位大人还在吵吵呢,行了,不用争了,”
王承恩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高声道:“皇上旨意下!”
瞬间,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王承恩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朱辟邪者,出世于辽东,屡屡有功于国,臣怜其忠勇,爱其才能,委以重任,寄予重托,不吝奉赠,以励其感念君恩,上报朝廷,下安社稷;然则朱慈烺恃功而骄,屡屡忤逆圣意,以下犯上,御前失宜,踢杀国丈,罪在不赦,深负朕望。按照朝廷律例,本该将其明正典刑,以正朝廷纲纪……
众多朝臣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前面的都是废话,怎么处置才是重点啊……
王承恩接着说道:“然,朕念其有功于社稷,人才难得,从轻发落,即日起,除朱辟邪镇北侯侯爵爵位,革去征虏大将军、京营总督大臣等一干本兼各职,贬为南京操江御史,提督长江军务,罚俸三年,着取消与公主赐婚,接旨之日起,即刻赴任,不得延误;总兵王嗣冲射杀田锦程,盖事出有因,罪不至死,着免去其神机营总兵之职,贬为南京守备将军,罚俸三年,接旨之日起即刻赴任。”
旨意一出,满堂皆惊,这样的处罚,毫无疑问,是皇上大发慈悲了啊,死了一个国丈、一个国舅,连带着还有国丈府死二十余人,伤三十多人,到了最后,竟然仅仅是除爵贬官,连王嗣冲都没有掉脑袋,这两个愣头青可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啊!
“行了,都别愣着了。”
王承恩笑道:“蒋大人,您赶紧回去,让刑部天牢放人吧,咱们要回去伺候皇上了!”
王承恩转头离去,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爆了啊。
孙传庭转头就向宫外跑去,不为别的,赶紧回兵部,命人送信啊,要命的现在京营可是已经蠢蠢欲动了,就等着这个消息救命呢!
刑部天牢。
朱慈烺亲自到了监牢里,看着眼前的朱辟邪与王嗣冲。
四天前,看到朱辟邪进入监牢,王嗣冲激怒之下,连天牢的榆木栅栏都给砸断了两根,如果不是朱辟邪喝止,疯狂的王嗣冲,只怕就直接从天牢里打出去了。
“嗣冲,什么时候干的?连监牢的栅栏都拦不住你了?”
朱辟邪调笑道。
王嗣冲闷声道:“要不是侯爷拦着我,现在我都已经带着他杀出天牢了!你来干什么?”
“传旨啊,能干什么?”
朱慈烺笑道:“行了,你们连刑满释放了,自由了,别从里面呆着了,滚出来吧!”
王嗣冲一愣,愕然道:“怎么,皇上不要我们脑袋了?不给田弘遇和田锦程报仇了?这就没事了?”
“你想得美!”
朱慈烺骂道:“哪里有那么便宜?皇上旨意,革去朱辟邪镇北侯爵位以及大将军等一应本兼各职,贬为南京操江御史,提督长江军务;革去王嗣冲神机营总兵职务,贬为南京守备将军,接旨之日起,即刻赴任!”
“哈哈哈……”
王嗣冲大笑道:“这也够便宜了,老子还真的以为这一次要归西了呢!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