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燕王府。
管家金荣一大早就敲响了朱高煦卧房的门。
一夜宿醉的朱高煦咬牙切齿的睁开了双眼,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挣扎着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摇摇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二殿下,出事了!”
刚一开开门,金荣拱着手一脸凝重的开了口。
朱高煦狠狠地瞪着金荣,咬牙道:“你最好准备一个吵醒我的正当理由!”
金荣大声道:“不好了,祝仝死了!”
听闻此言,朱高煦浑身一震,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震惊道:“你说什么?!消息属实吗?!”
金荣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连大理寺都惊动了!昨夜有人闯入了祝宅,杀了祝仝,尸体早上才被祝宅的人发现!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大理寺出面之后,暂定为盗匪偷盗不成,反将祝仝杀害!”
朱高煦眉头紧锁,回到房中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之后,用力将茶杯拍在了桌子上,沉声道:“什么样的盗匪会去祝宅偷窃?!祝仝虽为监察御史,但并不富有,怎么可能被盗匪盯上?!”
“一定是陆凌川干的!”
金荣神情凝重,有些担忧的看着朱高煦,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会不会连累到您?”
朱高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沉声道:“他敢!我乃燕王之子!杀我?除非他自己活腻了!”
金荣闻言,这才放下了心,稍作迟疑之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朱高煦站在桌前,眉头依旧紧锁着,虽然他嘴上对陆凌川充满不屑,可是由于祝仝的任务失败,让他的心底满是不甘。
想到自己没几日就要到太学报到了,心情就低落到了极点。
三日后。
明华太学。
由于诸王之子都已陆续抵达京都,今日便是他们正式入学的日子。
当然这其中除了藩王之子外,还有几名还处在少年时期的藩王,以辽王朱植与肃王朱楧为首。
但无论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踏入太学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只有一个名称,那就是学子。
大清早,在几名导师的带领下,一众学子结伴进入太学,一边听着导师的介绍,一边四处张望着。
陆凌川站在藏书楼一楼门前,看着由远及近的一个个学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少年藩王和皇孙们入学,是没有接受考核选拔的,否则这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被陆凌川淘汰。
“看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对这里充满好奇啊,但据我猜测,不出三日,恐怕就有人想要逃学了。”
朱允炆站在一旁,背负着双手,幸灾乐祸的看着缓缓走来的皇孙们,忍不住打趣着。
这其中的煎熬,他全都知晓,而且正在经历。
陆凌川对明华太学制定了一套军事化管理条例,任何人都不能违反,包括朱允炆,除非自愿退出,否则就得必须服从。
在经过藏书楼时,几名导师恭敬地冲着陆凌川和朱允炆行了一礼。
“还不向太孙殿下和校长行礼?!”
紧接着,其中一名导师看着一众学子,沉声说了一句。
从这些皇孙进入太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跟其他学子无异,会被导师严加管束,在这里只有校长、导师以及学子。
不过朱允炆是太学中唯一的例外,虽然他也每堂课都得必须到场,但那些导师们还是得对他毕恭毕敬。
太孙跟皇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地位却已天差地别。
“见过太孙殿下!”
“见过校长!”
于是,一众皇孙们纷纷冲着朱允炆和陆凌川拱手行礼,但是刚入太学的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孙们,对朱允炆还尚且尊敬有加,但是对陆凌川就没那么恭敬了,很多人只是装装样子。
陆凌川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已经拜入他门下的朱济熺,一个是眼神中充满怨恨的朱高煦。
除了一众皇孙之外,还有几人并未行礼,只是冲着朱允炆和陆凌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几人,便是以朱植与朱楧为首的少年藩王了。
他们站在人群之中,此时别人都在行礼,只有他们依旧身形笔直,抬头挺胸,看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朱允炆也笑了笑,冲着几人拱了拱手,因为按辈分,那几人都是他的王叔,虽然年纪甚至还有比他小的。
陆凌川并未行礼,作为校长,在太学之中,他有绝对的权威,藩王也不好使。
行礼过后,几名导师就带着众人继续前行,向后院的宿舍区走去。
原本这些皇家贵子们纷纷要求住在各自的王府,只在上课的时候前往太学,但都被陆凌川制止了,因为他要的就是好好调教调教这些人,找出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