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否认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阁下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陆凌川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缓缓道:“二十三年前,你便被任命为秦王府左相兼陕西行省右丞,后又册封长兴侯,食禄一千五百石,而且给予了世袭的凭证。”
“从那时起,耿老将军应该就已经发誓一生效力于秦王了吧?”
听闻此言,耿炳文瞬间脸色苍白,惊讶的看着陆凌川,忍不住握住了双拳,眼神中满是忌惮。
陆凌川摆了摆手,继续道:“耿老将军不必紧张,我之所以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二十年前就投错了人,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明白也不晚。”
“耿老将军可知道,秦王今日为何选择袖手旁观?”
耿炳文皱眉沉思了良久,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证明他已经默认了陆凌川方才的话。
陆凌川又道:“那是因为如今的京都,一把锋利的铡刀正悬在所有人的头上,无论你今日找的是哪位藩王,他们都会置身事外。”
“具体的隐情,在下不便透露,只是想说,秦王此举,其实摆明了就是不想与燕王撕破脸,他想借你的儿子的死,来了解费子敬被群臣检举被杀一事,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平息燕王的愤怒。”
陆凌川此时已经明白,朱元璋在中秋夜宴上设下的那个陷阱,如今已经不止自己一人看出,所以秦王才会选择按兵不动,宁愿将耿炳文当成弃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他也在那个陷阱的笼罩之下,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相信自己能够应对。
耿炳文这条线,不得不保!说到底,耿炳文也是淮西一脉中人,只不过因为投靠秦王而和其他淮西一脉中人渐渐疏远了而已。
如果未来他想登上那个至尊之位,离不来淮西一脉这些老将的支持,有他们在,朝纲才会更稳。
听完陆凌川的那一番话,耿炳文彻底惊呆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凌川,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他没有想到,陆凌川不但知道自己投靠了秦王,还知道儿子下狱与燕王有关,甚至连自己煽动朝臣检举费子敬的事都了如指掌!
如此心计,简直恐怖如斯!
稍作沉思之后,耿炳文掩饰了自己心中的震惊,沉声道:“陆指挥使说了这么多,应该不会是想拿这些事来要挟老夫,说吧,你欲如何?!”
陆凌川抿嘴一笑,淡然道:“我能让令郎毫发无伤的从大理寺狱中走出来,并且可以向耿老将军保证,只要我还在,耿家就不会有事。”
“但前提是,从今往后,耿家必须为我效力,事已至此,耿老将军也是该重新换个明主了。”
听完陆凌川的解释,耿炳文眉头紧锁,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脑海中满是挣扎。
虽然秦王背信,但再怎么说也是诸王之首,而陆凌川只是区区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最多也就是顶了一个永昌侯的爵位。
此时突然让他放弃秦王,转而投向身份地位更低的陆凌川,怎么想都是一笔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