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这是在为朕着想,朕怎么会责怪你呢?”
“倒是朕,心太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
“这样吧,今天就先不侍寝了,让朕去你的寝宫里坐坐,如何?”
景阳帝的话,丽妃无法拒绝。
因为她知道,这已经是她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要是再得寸进尺,怕是景阳帝都会对她心生怀疑。
丽妃当即抹了眼角的泪,笑着开口,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种强颜欢笑的样子。
“那臣妾这就让下人去备一桌酒菜过来。”
景阳帝同意了,“准了!”
丽妃福了福身离开,景阳帝则是转身进了她的寝宫。
丽妃的寝宫不大,但却胜在布置温馨,房间中间放着一个如意圆桌,墙内侧置放着一张四方大卧榻,铺着如意花样式的绒毯,四周挂了绘着锦绣山水的屏风。
再往里看,楠木窗口摆放着一张书桌和一张贵妃榻,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小兽模样的紫金香炉里,里面还燃着熏香,整个房间布置的低调雅致,却也十分不俗。
突然,景阳帝眼角的余光瞥见书桌下面凸出来了一角,露出了长长的一截黑色的匣子。
他走了过去,伸手将匣子从书桌下抽了出来。
丽妃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景阳帝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的画。
丽妃:“!!!”
她吓的没当场晕过去,鬓间直接生出冷汗,尖锐的嗓音刺破长空。
“皇上,不要打开!”
她冲了过去,想要夺回景阳帝手中的画,却被他反手躲过,抵在了书桌上。
整幅画也彻底展开,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画上的男子一袭紫色龙纹蟒袍,黑发飘飘,站在众山之巅上,手拿金樽,俯瞰众人,俨然一副帝王之范。
这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景阳帝挑了下眉,声音含着笑,“爱妃这么激动做什么,这幅画有什么是朕不能看的吗?”
丽妃:“……”
她心头微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景阳帝继续说道:“你啊,真是沉闷惯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跟朕说。”
“今天要不是看了爱妃的画,朕竟然不知,你对朕如此情根深种,还将朕年轻时的样子画了下来,每日在书房偷着看。”
丽妃:“……”
丽妃:“!!!”
景阳帝眼睛有病吧,谁告诉他她画的人是他了?
别人不知道,丽妃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幅画上的男子可是她的心上人。
且这个人,景阳帝也认识。
见她不回答自己,景阳帝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道:
“爱妃不愧是当年京城最有名的才女,这幅画画的深得朕心,只是你为何要将朕的脸用墨汁涂掉,难道你嘴上说不怪朕,实际上心里还在怪朕吗?”
丽妃:“……”
她嘴角抽了一下,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她现在无比庆幸,幸好剑兰上午来找她的时候,她被吓到了,狼毫笔上的墨汁好巧不巧的,滴在了男子的脸上,恰好挡住了他的容貌。
这也让景阳帝误以为自己画的人是他。
没想到,剑兰误打误撞,倒是帮她躲过了一劫。
“皇上言重了,臣妾感激您你还来不及,又哪里敢责怪你?”
“你身为一国之君,天人之姿,是臣妾心中神一般的人物,以臣妾的画作水平,又怎能将你那赫斯之威给画出来?”
“用墨汁将脸涂去,刚好能满足臣妾每个阶段对皇上的念想,臣妾想皇上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幅画,就好像皇上每日都陪在臣妾身边一样。”
丽妃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温婉,眼底朦胧有光,双颊泛起淡淡的桃粉色,给她整个人染上了一层唯美之感。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此时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而那些话,其实是她想说给那个男人听的。
景阳帝明显被取悦到了!
原来在丽妃的心里,他竟然这么好?
景阳帝上前拉住了丽妃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爱妃,朕身边能有你这么贴心又知冷暖的女人,真是朕的福气,朕好高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让丽妃整个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一时之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狗男人会因此对她不满。
男人越靠越近,那眼神灼热噬骨,就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样。
丽妃紧张到不行,她知道景阳帝这狗男人刚刚在门口承诺的话都是放屁。
说好的不碰她,可现在对方明显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