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亲,怕吵醒纪云棠。
就这么看着她睡觉,似乎也不错。
睡着的纪云棠少了几分冷厉严肃,多了几分娇憨可爱。
骆君鹤之前听纪云棠说过,她的左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斑,因此走到哪里都被人骂丑女。
哪怕是回到了永宁侯府,她的那些亲人们也都是用一副异样的眼光盯着她,好似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骆君鹤想到这,心里对少女升出了几分心疼。
谁不想有副好皮囊,可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纪云棠到底是遭受了多少的打击,才让她活的这么坚强通透。
骆君鹤一夜未阖眼,更舍不得阖眼,他就这么看着纪云棠,看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微眯了一会。
纪云棠醒来的时候,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没有回去,而是睡在了骆君鹤这里。
而此时,她正被男人搂在怀里,他的怀抱火热,两人面对面,呼吸交融,离的很近。
纪云棠微微有些愣神,她的阿鹤,连睡着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眼眶下面有些淡淡的乌青色,似是没有睡好。
恰好此时,骆君鹤睁开了眼睛,纪云棠瞬间就撞入了他那双柔情深邃的桃花眼里。
男人笑看着她,她冲他微微一笑,“阿鹤,早安。”
“阿棠,早安。”
两人互道完早安之后,纪云棠抿了抿唇瓣,有些不自然的问。
“阿鹤,我昨晚是不是压到你了,所以你才没有睡好?”
“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了我睡相不好,你被压到怎么不叫醒我呢?”
她以为是自己压到了骆君鹤,导致他一晚上没睡好觉,才留下了淡淡的眼圈,心里不由有些愧疚。
骆君鹤薄唇微扬,伸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头发,嗓音极尽温柔。
“阿棠的睡相很好,你并没有压到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可能是我白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晚上就不是很困,没了睡意,让你担心了。”
纪云棠对上男人的眉眼,只觉得一颗心在乱跳,她压下心中的悸动,说道:“那你再睡一会,我去看看桃枝和红袖把早餐做好没有。”
说完后,立马爬了起来。
骆君鹤看着少女逃也似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指尖抚过纪云棠刚刚躺过的位置,上面还有余温,被子里也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骆君鹤满足的笑了。
好像两人这样,也不错。
桃枝看见纪云棠从骆君鹤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张白如瓷的小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她有些惊喜。
王妃难道,昨晚是在夜王殿下的房间里睡的?
两人同床共枕的话,那他们王府里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小世子和小郡主了?
纪云棠转过身,就看见桃枝笑的一脸荡漾。
她上前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大早上笑什么呢,早膳做好了吗?王爷还要等着吃饭呢!”
桃枝反应过来,捂着额头一个劲的笑。
“好了好了,奴婢这就和红袖去拿。”
吃过早膳,纪云棠本想着去晚妆楼看看营业情况怎么样,不曾想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正是丽妃安排的朱太医。
朱太医身着太医院的官袍,头发用银冠固定,梳的一丝不苟,他无视门口的下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对夜王府的蔑视。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下人,“你们家王妃呢?本官来了怎么也不见她出来迎接?”
丽妃是想让朱太医避开纪云棠给骆君鹤医治,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可朱太医却偏偏不这么想,他今日就是来挑衅纪云棠,打她的脸的!
他不是不知道,纪云棠在前些日子的医术大赛上,医治了一些疑难杂症的病患后,至此在东辰国一鸣惊人。
她被百姓们称为“妙手神医”,名声甚至盖过他这个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大夫。
这让朱太医的心里憋了一口恶气。
再加上昨天晚上皇后派人来传话,说十七皇子的癫病,以后都不用他来医治了,由夜王妃全权接手。
丽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发了很大的火,气的把未央宫里的摆件乱砸了一通。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收买水仙下药,本想借朱太医之手,用医治十七皇子的名头,慢慢加重十七皇子的病情,缩短他发病的频率和寿命。
毕竟,骆羡安虽小,却也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子,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