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他从小就有超脱常人的敏锐,往往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这个东西,不一定是实物,也可能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一种心电感应。
当那种感应特别强烈的时候,他就能敏锐的捕捉到。
简单来说,就是人们常说的“狗鼻子。”
谢流筝感觉空气里的酸味越来越浓了,就像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几十坛,酸味飘了出来。
他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最后目光落在了纪云棠吃的饭菜上。
谢流筝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你吃的菜酸了,我尝尝看。”
他说完,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山药糕。
恰好,纪云棠也夹了一块山药糕,两人同时喂进了嘴里。
山药糕香甜软糯,口感绵密,没有一点酸味。
谢流筝又陆陆续续夹了几筷子别的食物,都没有尝出来任何酸味。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犀利冰冷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谢流筝只觉得有阵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席卷全身,他转头看去,却只看见了一抹黑衣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谢流筝揉了一下眼睛,是他眼花了吗?
不然他怎么感觉自己刚刚似乎看见夜王殿下了呢?
可夜王殿下在夜王府里,再怎么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吧?
谢流筝放下筷子,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他暗自嘀咕道:“错觉,一定是错觉。”
纪云棠见他举动十分奇怪,就问他,“哥,你怎么了?”
谢流筝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尽管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但还是将这件事说给了纪云棠听。
“妹妹,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谁啊?”
“你夫君。”
纪云棠:“……”
她直接一口茶从嘴里喷了出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纪云棠压低声音问他,“你在哪看见阿鹤的?”
“就在那边的茶楼上。”
纪云棠顺着谢流筝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两扇关起来的窗户,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今天她感受到的温柔眼神,会是骆君鹤吗?
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纪云棠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管茶楼里的人是不是他,她现如今都不能承认。
若是真让人知道骆君鹤能下床坐轮椅,还出府了,那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麻烦找过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他隐瞒。
想到这,纪云棠笑着道:“哥,人的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阿鹤他伤势未愈,还在床上躺着,又怎么可能会出夜王府,一定是你看错了!”
谢流筝也赞同道:“我也觉得是我看错了,我只是觉得刚刚那个人身上的气场跟夜王殿下很像,其实我也没看清他的脸。”
“妹妹,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了!”
纪云棠微微扬唇,“没事,谁还没有个看花眼的时候呢?”
实际上,纪云棠的心里却觉得,谢流筝看花眼的可能性很小。
她之所以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谢流筝能指向那个房间,就说明那个地方绝对有人。
而她看过去的时候,窗户是关闭的,就说明有人发现了他们,立刻关闭了窗户。
今日来观看沧浪诗话的人鱼目混杂,而那个茶楼房间,又正对着比试台,是绝佳的观赛点。
如果说她在做题的时候,一直感觉到有道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么从她吃谢流筝准备的吃食开始,那道目光就消失了!
她并没有从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
这么看来,这人是骆君鹤的可能性极大。
只不过,纪云棠现在还没办法亲自去证实。
茶楼里的骆君鹤,背过身坐在轮椅上。
他呼吸微沉,心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好险,刚刚差点就被纪云棠给发现了。
谢流筝和纪云棠的反应,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骆君鹤再次庆幸自己脸上戴了面具。
他将自己身上外泄的气场收了回来,却并没有选择现在离开。
他很想知道,纪云棠第二轮究竟设计了什么,才会让程山长和梅馆主一脸震惊?
这时,监考官员的声音响了起来,最后一点香被燃尽。
“时间到,所有考生禁止答题,开始收卷。”
收完答卷还有一道流程,就是要考生自己介绍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说服裁判让其打分。
纪云棠和纪梓杭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轮算数比试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