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的儒学生们,被抓进了衙门,凌云翼这个凶人,沈一贯又不能抓人。
长崎总督府也不傻,也在控制流速,对兑换宝钞的数量和速度进行限制,即便是倭国的大名兑换热情再高,长崎总督府还是没有全面放开兑换,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倭国大名向下无限制的朘剥。
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只想颠覆世界的无垢者军团的出现,影响倭银流入。
历史遗留问题。
“陛下是如何容忍这帮人在京师如此狺狺狂吠的?废除贱籍,在他们嘴里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凌云翼说起这个就火大,他听了个半场,根本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活脱脱的就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朱翊钧摇头说道:“其实也没有,松江学派的自由说魁首是林辅成,他的自由说是学问,林辅成也想正本清源,这些摇唇鼓舌之辈,就是林辅成听了也想揍人,若是朕听到了,也会把他们揍一顿的,顺便送辽东去。”
“《大明一统文武诸司衙门官制》已经是洪武旧案了,今日不同往日,辽东拓土至吉林,再这么绕下去,恐怕什么都做不成了。”朱翊钧朱批了凌云翼的奏疏,笑着说道:“凌部堂这步棋走的极妙。”
四十八万银贪掉三十六万银,只给十二万银的工程奇迹,没有在绥远驰道上上演,大明皇帝不是不能容忍贪腐或者说损耗,大明官吏们的贪腐也从鲸吞,变成了少拿多次,细水长流,多少有点类似于顿顿饱和一顿饱。
施工速度取决于工程款打款速度,而考成法的多层负责制下,让工程款的到账,水到渠成。
所以挨揍的被抓了,揍人的依旧在招摇过市,陛下并不打算逮捕凌部堂。
就是说:朝堂的命令,发出之后六十六天内,务必到达辽东,这个时间是很合理的,因为大明朝堂到辽东走的是:京师、济南、登州、金州卫、辽东都司。
京官得给自己找体面,找台阶下,主要是京官们有一个担忧,万一,上疏骂凌云翼,陛下把上疏的人,放到凌云翼的手下做事,如何是好?陛下他啊,真的干得出来!
哪怕凌云翼是宽宏大量的君子,那在凌云翼手下做事,也是胆战心惊,况且凌云翼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梁梦龙有点睡不着觉,忙碌了一年多的时间,忽然清闲了下来,有点不适应,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他在思考绥远,到底怎么样才能长治久安。
而书信主要是联络感情,书信里的内容,主要是王崇古被骂、记载了言官外室的妖书流传、王崇古立刻变成了经邦济国之贤良、侯于赵睡过了头搞出了一个大明皆为王民、王一鹗废卖身契、凌云翼回京暴揍贱儒这些有意思的事儿,主要是站在乐子人的角度,分享了一下乐子。
学术水平参差不齐,有的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凌云翼从通和宫离开后,就去了全晋会馆找王崇古,详细了解官厂团造了,而且这次还要从西山煤局抽调骨干,来撑起河南的炼钢炼焦。
凌云翼点出了问题的关键,这就是官场上,根深蒂固的僵化。
所以京营离开时,河套人自发的聚集在了一起送行,他们想要送些什么,但大明军在行军,又不太敢,故此只能跪在了道路的两旁,不停的磕头。
戚继光凯旋,是大事,大明京师内外都是张灯结彩,火夫们再次奔走,防止放烟花可能引起的火灾,而大明皇帝在戚继光领兵回到北大营的当天,就下旨,犒赏三军,无数的羊肉、国窖拉入了北大营之中。
“为什么不走蓟州、山海关、广宁、辽东都司的路线,非要去山东绕一圈呢?”朱翊钧对凌云翼的这本奏疏,是有疑惑的,辽东大战小仗,没有十次,也有一百次了,这种行政命令居然绕山东一圈,有一种人体喉返神经的古怪感。
“陈参将,传令下去,明日五更天拔营,号令为:回家。”戚继光对着陈大成下达了军令,五更天拔营主要是为了避免麻烦,回家的命令,则是将士们共同期许。
这就是凌云翼想要的效果,从一件不引人注意的、不被广泛反对的小事开始入手,当成为既定事实后,以小博大,以点到面。
“明日开始班师,一日三十里到六十里之间,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行军至居庸关的时间为十年六月初三。”梁梦龙估计了下行军的时间,回到北大营一共一千八百里,真正的转战千里。
大明京营强悍如此,不是只有他一个戚继光就可以做到的,而是陛下意志的直观体现。
戚继光没有在归化城过多的停留,而是向着大同府而去,在大同府大明京营终于上了驰道,开始加速,以每日六十里的速度,快速回京,终于在六月初三,这个预定时间,赶回了北大营。
“啊?打得好?”凌云翼承认自己比较冲动了。
梁梦龙面色古怪的说道:“如果绥远驰道完全修通,并且和京云驰道连通,蒸汽机的匹数能达到三十,从京师到河套只需要十天甚至是五天,到那时,河套不是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