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大明突破困局的唯一契机(2 / 5)

人身依附生产关系。

这就是林辅成的自由贸易,凡是对大明不利的贸易,不是自由贸易。

“林大师是懂自由贸易的。”朱翊钧靠在椅背上,对王谦颇为肯定的说道。

王谦由衷的说道:“林大师若是退出文坛,我是反对的。”

人在前行的过程中,总是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其实从所学的知识、过去的经验中,很难找到答案,但模因污染矛盾说,提供了一个极为矛盾的看待问题的方法,让淤塞在内心的不解,有了疏浚之处。

林辅成在松江府看千帆竞过,沿运河北上,行千里路看到了人间百态,世间炎凉,他心中的问题,过去的办法已经无法解决了,而自己又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矛盾说这一把无形的大锤,猛烈地敲击在了他的思想钢印之上。

“利得税是为了阻止白银流出,不阻止货物流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林辅成看着萧有良问道。

萧有良思索再思索,终于摇头说道:“没有了。”

礼部的堂上官大宗伯万士和可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是招摇过市来的太白楼看热闹,思辨思辨,辩输了没关系,死缠烂打,反而会给大宗伯留下很差的印象。

不能死缠烂打、胡搅蛮缠,那就只能认输了。

“那那那,这个利得税,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最近朝廷决定在驰道开设钞关抽分局!这和自由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民报上,狺狺狂吠,粉饰聚敛,其罪当诛!自古只有山匪才会: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另外一个儒生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着。

有道理!

朱翊钧也认为驰道收费和钞关抽分局的设立,和拦路抢劫无疑,但又不能不收,关系到了大明商税制度的建立和探索,所以,挨骂也得收,为此,王崇古、王国光、汪道昆也是跟着一起挨骂。

林辅成笑了笑,却不言语,看着那儒生说道:“你是何人?”

“章丘王氏王德欣,万历八年二甲第六名!翰林院翰林。”儒生王德欣丝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看来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可知我们脚下这太白楼是怎么成了北衙第一销金窟的吗?之前可是燕兴楼。”林辅成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让王德欣一脸的迷茫。

王德欣开口回答道:“那燕兴楼现在已经不是玩乐之处,更多的是个交易行了。”

“这就是了。”林辅成心平气和的说道:“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生意无人问,就是这个道理,说死了无利不起早,无利可图,燕兴楼凭什么认筹绥远驰道的票证,势要豪右为何要疯抢?”

松江学派自由之说,反对把银子埋在猪圈里,因为银子不自由。

自由之说,是哪里需要补充到哪里,猪圈不需要白银,当白银不流动的时候,无形的市场自我调节的大手,就会失效;这个时候,就需要朝廷有形的大手干涉了。

而自由派最讨厌的就是朝廷有形的大手,过度干涉。

而大明的遮奢户最喜欢的就是存银,藏起来,躺在银子上睡觉,这种保守和更加激进的自由,是对立的。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流通说罢了。”王德欣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还以为有什么高论,不过是老调重弹罢了,这有什么意义?

林辅成看着王德欣,摇头说道:“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愿闻其详!”王德欣挺胸抬头,今天就是无法教训林辅成,也不能输的一败涂地,如果连林辅成都无法说服,那更遑论说服朝堂明公了,对朝堂明公的攻讦,就是平白无故了。

“你知道大明新修的这几条驰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本吗?”林辅成微眯着眼睛,笑盈盈的问道。

王德欣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他摇头说道:“不知,我又没有弃儒从商,从何知晓。”

“五十年。”林辅成伸出一只手说道:“绥远驰道发行票证时候,就警告了所有投机者,这不是个短期盈利的项目,甚至盈利都不大可能,认筹国债,是基于对陛下重信守诺的认同,那认筹绥远驰道票证呢?”

“五十年,人生都不见得有这么久。”

王德欣眉头舒展,略显不屑的说道:“那遮奢户们为何要认筹呢?还不是朝中有聚敛佞臣,逼迫这些遮奢户不得不认捐!殷正茂、凌云翼在两广,拆门搬床,杀人如麻,逼着两广缙绅认捐,以盈军饷,这些钱,全都被殷正茂给贪了去!”

“和今日遮奢户们认筹绥远驰道,如出一辙!”

朱翊钧听到这则是想到了好玩的事儿,两广的缙绅们,求着凌云翼回去呢!凌云翼还给个痛快,擅长打哑谜的王家屏,真的是把缙绅们搞得头皮发麻。

“所以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当明公是遮奢户们的父亲吗?说让他们干什么就必须干什么?生杀予夺的权力唯有陛下的非刑之正,拿走他们的钱,和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