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了脑袋。
冬日的被子极为暖和,封印之下的朱翊镠昨天就打算好了,他要狠狠的赖床、狠狠的睡懒觉,每月二十五日休沐是早就定好的事儿,天大的事儿,他都要赖床!
潞王府的寝宫是暖阁十分暖和,可宫婢从外面进来,穿的并不单薄,她看着闹脾气的小潞王,有些无奈的解开了大氅,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只穿着一层纱衣,撩开了被子,钻了进去,抱住了潞王,带着些许羞涩和惹人生怜的声音说道:“殿下,今日本该休沐,但离宫说仍要去文华殿,就一早来告知,殿下得去。”
“若是离宫那边怪罪下来,殿下和陛下是手足,自是无碍,我们这些宫婢就遭了殃,要挨罚的。”
“殿下也不想妾身,被陛下责罚吧。”
冰冷的身体让朱翊镠一个激灵,游走的手让朱翊镠彻底醒了过来,他极为懊恼的坐了起来,准备起床之事,刚坐起来,又躺下,钻到了宫婢的怀里,狠狠的在洗面奶上滚了几下,起床气才算是消了。
“咯咯咯,殿下慢些慢些,痒,殿下。”美人一边笑,一边躲避着朱翊镠的手,直到笑声变得有些低沉和压抑的妩媚时,才算是停止了每日叫醒的缠闹,再缠闹下去,怕是要擦枪走火了。
离宫那边的老嬷嬷每半个月都要对潞王府内外进行检查,但凡发现一个美人不是完璧之身,陛下就会收回所有赐下的万国美人,朱翊镠倒是遵从约定,没有在大婚前胡闹的太厉害,吃不到肉还是能喝点汤的。
“还有三年!三年我才能大婚!好气!”朱翊镠开始起床,他还是有些怨气,但是一想到熊大,那些个怨气就消了。
熊廷弼离开潞王府后,那日子过得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早上全楚会馆家学,下午讲武学堂挨揍,晚上还要考校功课,当真是闻鸡起舞,披星戴月。
熊大认为这是他天大的机会,他真的在努力的把握这天大的造化,朱翊镠则认为熊大小小年纪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朱翊镠把熊大送走时候,那真的是敲锣打鼓,熊大这样的人杰在身边,只会耽误了他潞王的躺平摆烂大业!这个熊廷弼在潞王府带着陪练们一起闻鸡起舞,搞得朱翊镠想摆烂,都有些羞愧,熊廷弼一走,陪练们又开始摆烂,潞王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还有什么,比,早上起来,在洗面奶上滚几圈更舒适的事儿?
没有,绝对没有!
天才有天才的宿命,而他朱翊镠是天生贵人,躺平、摆烂、享受才是他这一生该有的命运!
十二个宫婢在寝宫内穿梭着,伺候着潞王起床,这些宫婢个个身材丰腴,身上都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走路如同扶风摆柳,妖娆间带着未经人事的青涩,偶尔有阵阵笑声传出。
“哥!我只有十二岁,十二岁!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么早起来,陪你去上朝,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朱翊镠见到了皇兄,坐上车驾,就开始大声的抱怨!
朱翊钧一个大逼斗扇在了朱翊镠的肩膀上,厉声说道:“朕如此勤勉,你如此懒散,亲兄弟的你,难道不羞愧吗?!”
朱翊镠权衡了一下,自己真的打不过皇兄,才横着脸说道:“哥!你是皇帝啊,皇帝,天底下最大的天生贵人,你一个月就休这一天,就这一天!多大的事儿啊,还能耽误你休息!皇兄如此勤勉,实乃大明之幸!”
“那磨坊的驴还在打盹呢!”
朱翊钧直接被这臭弟弟气笑了,摁着朱翊镠一顿爆锤,才说道:“辽东那边文官弹劾李成梁了,所以今日廷议,休沐顺延到明日,明天你再睡懒觉就是。”
“辽东之事?那是得去文华殿,快些,别耽误了国事。”朱翊镠听闻辽东有人弹劾,才知道皇帝为何放弃了珍贵的休沐时间,要去上早朝御门听政了。
大明有几件事是必须要果断决策的,边方狼烟如宣大、辽东、长崎、吕宋、云南战事,各种突发的灾祸,如地龙翻身、凌讯、黄河决堤等等,这都是需要及时决策,耽误不得,朝廷这头耽误一天就是天大的事儿。
朱翊镠很聪明,但他认为享受才是属于自己的命运。
朱翊钧来到了文华殿正襟危坐,宣在偏殿等候的朝臣入文华殿,朱翊镠打着哈欠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群臣俯首作揖,都是廷臣,不必跪着奏对。
朱翊钧一挥手说道:“兵部侍郎右都御史巡抚辽东周咏,弹劾宁远侯辽东总兵李成梁之事,诸位明公以为如何处置为宜?”
张居正面色凝重的拿出了奏疏说道:“李成梁在铁岭卫建豪舍曰花楼,雕栏玉砌,台榭之胜甲于江南,云集娼妓乐人三千,日夜宣淫,追矿税、征房号、编牛车、拿大户、调夫匠、修牌坊、冒军粮、占军役、诈假官、用非刑、拷财物,罄南山之竹,不能尽书其脏;决东海之流,不能尽洗其秽。”
“此奏疏还有大宁卫屯田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