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也体面不了。
“二位天使,我这里有份奏疏,还望二位天使呈送御前。”李成梁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本奏疏,递给了两位天使,顺便还递了价值二百两银子宝钞局出具的银票。
两个宦官拿走了奏疏,没拿走银子,就直接离开了,这银子拿了,明天这二位,就只能沉井了,冯保对下的约束极为严格,尤其是内官和外廷打交道,银子绝对不能拿,但是内部贪腐的问题,冯保的处置并不激烈。
拿外廷的银子是内外勾结,拿内廷的银子是蛀虫,罪名不同,惩罚自然不同。
“奏疏写的啥?”李如松好奇的问道。
李成梁没好气的说道:“大人的事儿,你少打听!”
“我现在可是骑营参将!可不是小孩!”李如松那叫一个气啊,自己可是屡立战功,他老爹那个宁远侯里面,可是有他一份功劳的,在大宁卫、全宁卫和应昌当先锋舍生忘死的功劳,再加上李成梁的策应和安定后方,李成梁才得封侯爵。
“也是,长大了。”李成梁看着李如松的样子,戚继光真的是倾囊相授,李如松本身就有极强的军事天赋,李成梁左右看了看,屏退了左右,才小心的说道:“你知道蓟州又叫什么吗?”
“什么?”李如松眉头一皱。
“蓟门,京师门户,你看这里三条路,一条到喜峰口四关,一条到山海关,一条到北古口,只要这里有一支强军,北虏无法突破这里,就无法劫掠京畿。”李成梁去打猎,也不是白打的,他发现了蓟州之所以叫蓟门的原因,并且写到了奏疏里。
李成梁对着堪舆图和李如松讲解了一番,这里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蓟州在京师安。
“这就是当年戚帅为何要在蓟州镇守的原因啊。”李如松再次肯定了此地的关键,这里是京师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戚继光隆庆二年之后镇守的地方。
李成梁收起了堪舆图,小心的放好,还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两眼,这份堪舆图是陛下给他的,包括了北平行都司和京畿顺天府的精密地图,他都是贴身携带,要是被东夷那帮家伙得了去,大明会有大麻烦。
朱翊钧在李成梁入驻北大营第三日的时候,在北大营的武英楼接见了李成梁,见面又是一顿商业互吹,朱翊钧夸李成梁在辽东干得好,李成梁夸皇帝更加英武不凡,见面的气氛十分的融洽。
李成梁在京师逗留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见了张居正、谭纶、申时行等人后,才晃晃悠悠离开了京师。
三娘子一早就离开了,而那个鲁伊离开的过程就不是很顺利了。
大明皇帝十分大气的饶恕了鲁伊的冒犯,但是到了礼部,礼部诸官就没那么客气了,当天就把鲁伊给扔出了四夷馆,没了恭顺之心,还在大明的四夷馆里白吃白喝,当大明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鲁伊的离开十分不顺利,他身上的银子不多,去找黎牙实拆借,黎牙实干脆闭门不见,鲁伊·德和迭戈·德是亲戚,还是迭戈·德看鲁伊窘迫,接济了鲁伊三十两银子,再多也没有,迭戈·德也是在黎牙实手里拿银子,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鲁伊希望迭戈能帮他引荐一下西土城的遮奢户,这个想法,他从一开始就有,大明这么大,利益绝对不会趋同,这些西土城富户,就是鲁伊最开始打算接触的对象,但是他没有门路。
本来鲁伊以为一定会人上门找他,这种事并不稀奇,蒙兀儿国的贵族也有人找过果阿总督府,大明西土城的遮奢户,几乎人人家里都是海商,去西洋走私点东西,那不是理所当然?
但是鲁伊左等右等,没等到人。
鲁伊并不知道,在开海事上,西土城的遮奢户和陛下利益趋同,而且因为燕兴楼交易行的船舶票证,甚至捆绑在了一起,西土城遮奢户们对于开海的利益十分的看重,跟鲁伊接触冒着天大的风险,还要损失自己的利益,遮奢户并不打算主动,甚至不打算跟鲁伊产生任何的联系。
陛下的分红,真的很香。
迭戈听闻鲁伊的谋划,逃一样的离开了,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停留。
鲁伊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难题,那就是语言不通,他要带着皇帝给他的拓印文书离开大明,但是出了四夷馆,他连路都不认识,他当殿不跪,根本就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可至高无上的大明皇帝,原谅了他的冒犯,没有杀他。
他到了果阿总督府后,二十多年不曾洗过一次澡,他是个虔诚的信徒,或者说是狂信徒,当殿不跪,是鲁伊的谋划,他要让陛下见识到果阿总督府的勇气,狂信徒做事,是不讲逻辑的。
鲁伊跌跌撞撞的走,两名缇骑乔装打扮,跟在鲁伊身后看戏,然后把每天的热闹,写成奏疏,把快乐分享给陛下。
鲁伊是不会饿死的,在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总是会有些食物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当然不是主的恩赐,也不是大自然的馈赠,是两名缇骑给鲁伊的饭,大都是糠窝子,难以下咽的同时,还不管饱,可是鲁伊每次都只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