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度吗?哪有那么可怕而糟糕的影响?
可是小冰川气候之下,在崇祯年间西湖会结冰,而且人马可行的冰面,甚至连广州每年都会下雪。
大明的雨带主要集中在不怎么缺水的南方,而北方变得更加干旱和寒冷,小冰川时代,会大范围破坏农业生产。
李成梁奏禀,辽东战兵劳苦,而粮价滕高,请命实物发饷,以疏浚困苦,同时请命对外垦荒,而垦荒的主持者就是侯于赵,李成梁在奏疏中,大倒苦水,说的事也是一个事实,那就是辽东米贵,而且越往辽东送银子,辽东的米就会越贵。
要解决这个问题,在李成梁看来,只有拓土开疆,扩大耕种面积。
侯于赵作为巡按,一直从彰武向西垦荒,现在全宁卫方向要打仗,不适合垦荒,那就向东好了。
朱翊钧朱批了李成梁的奏疏,对于李成梁,朱翊钧的观感是极为复杂的,张居正还活着的时候,这个人是要多恭顺有多恭顺,朝廷是往东,他连往西看一眼都不会,但是张居正一走,李成梁养的鹰犬,清太祖努尔哈赤,就开始了他彪悍的一生。
朱翊钧的目光看向了堪舆图,大明需要一个血袋,度过这个小冰川时代,需要大量的粮食进入大明,而这个血袋,其实一直在规划,那就是南洋诸多的红毛番种植园。
第二百六十章战争之中,伤亡不可避免(第2/2页)
大明需要清楚的知道这些种植园的位置,需要海文环境,需要情报,需要成熟的海路,总之,想要把这些种植园全部拿到手,需要一支强大的水师。
而松江总督军务王叔果上了一道奏疏,说的是请求减免部分渔税,渔税按船抽分,一船百值十三,就是一百斤鱼收十三斤的税,王叔果认为这个税真的太高了,渔民打鱼,本就是风吹日晒苦熬,百般辛苦,朝廷直接拿走13实在是太多了,王叔果要求降低为3,而且王叔果以极其严苛的措辞,斥责了稽税院的成立。
在王叔果看来,稽税院的出现,是皇帝失去了仁德的不义之举,谁提议建立稽税局,谁就是蛊惑皇帝的佞臣,王叔果并不知道,稽税院的成立是皇帝一意孤行,连张居正都拦不住。
同样,王叔果考虑到朝廷税赋下降,所以他搞出了一个阶梯税价来。
松江府万亩以上豪奢户,税赋增长到四成半;营收万两以上坐商,税赋增长到五成。
王叔果也是直言,这个税法是朝廷朝鞭,是政策工具箱里的法门,是皇帝控制天下的手脚,坐商一体百值抽三,这个税赋实在是太低了。
“这个王叔果,朕记得是浙江永嘉人,拜师杨博,是正经的晋党吧,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忠君体国来了?”朱翊钧看完了奏疏,有些不确信的询问着自己的秘书张宏,这个王叔果的政治光谱。
“是,官宦世家王叔果。”张宏翻出了备忘录,确定了王叔果的身份。
王叔果的身份是官宦世家,王叔果父亲的舅舅是张璁,就是在嘉靖初年,大礼仪之争中,帮嘉靖皇帝搞定大礼仪的那个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三任首辅、赠官太师,谥号文忠的张璁。
是道爷在耻辱的二十五年里,最为怀念的人。
嘉靖登极时才十五岁,杨廷和这个老东西,仗着自己元老的身份,和宫里的张太后形成政治同盟,压制嘉靖皇帝,道爷正是依靠着张璁,叫自己亲爹为爹,叫自己亲娘为娘,叫张太后为伯母。
张璁,嘉靖年间的改革派的中流砥柱中的人物,嘉靖十四年张璁病重致仕,道爷每年都派人去温州瑶溪贞义书院看望张璁,而且几次下旨,希望张璁回朝,但是张璁久病,始终未能成行。
张璁,嘉靖初年的张居正,张居正的很多新政,源头都是张璁新政,比如吏治考成法、财税清丈还田、整饬学政等等。
王叔果的老师是前吏部尚书杨博,而且是正经拜师,纳了束脩,每年交孝敬的晋党核心人物之一。
但是这个王叔果搞出的这个累进税法,就是要势要豪右们的命。
王叔果这本奏疏,将营收不足万余白银的商贾开除了商籍,秉持着谁有钱问谁收钱的基本思路制定的税法,符合朝中善待小民,苦一苦势要豪右的风力。
在王叔果看来,营收不足万余的商贾,就是走卒贩夫,根本不配叫商人,就像田亩不过万,你也好意思叫缙绅?
累进税法的威力,是无法想象的可怕税赋,以五成为例,你赚了十万两银子,就要交五万两银子,收入越高越疼,之所以觉得累进税法没有威力,大抵是累进税法没收到自己身上。
之所以朱翊钧说王叔果忠君体国,是因为攻讦稽税院,攻讦并没有不对的地方,因为朱翊钧违约了。
朱翊钧曾经答应过张居正,稽税院会有文官的掌稽税院事,在地方会有户部清吏司郎中管理,受巡抚、巡检的监察,但是朱翊钧食言了,稽税院现在没有任何文官,只有锦衣卫和内番,稽税院到底稽税多少,给朝廷多少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