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人、西北鞑靼人归化大明等等。取得如此傲人成果,是因为宣大真的在屯耕,来了就给田种,按朝廷制定的藁税征正赋。
王崇古还提出了自己的主张,这如何评断屯耕、清丈、还田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这个标准如何去评断?就看人口流动,若是人口向他的治下流动,必然表明他做对了某些事儿,可以作为考成法的补充。
奏疏中,王崇古还展望了今年的前景,预计带领二十二万失地佃户和游坠,进一步的屯耕,恢复宣大屯耕至少万顷以上、再建立三百个育苗房火室、再设十万亩的种田,在宣大农耕之事上,恢复到嘉靖二十九年之前的全盛水平,王崇古说要尽力做好自己的作为督抚的本职工作。
在最后,王崇古希望小皇帝能帮忙追回一些损失。
“就让顺天府衙门受理此案吧,这银子总要有个去向才是。”朱翊钧最终做了决定,让朝廷出面给王崇古、张四维找回一部分损失。
庆赏威罚这四个字,是调节矛盾的主要手段。
朱翊钧面前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是三丈长的密闭水道,在水道的尾部有一个风丸和水丸用于测定风速和水流速度,朱翊钧要搞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硬帆能行八面风。
尤其是逆风的情况下,凭什么硬帆能够逆风航行。
而他的工具就是一个带着配重块、带着硬帆的小帆船,大明的硬帆,是平行式风帆,即在帆面的水平方向,每隔一定间距安装一根竹条,从而构成一个平行的骨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行八面风,四面八方的风吹来,都能航行。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技术,朱翊钧打算研究明白其背后的道理。
三月初三,春光明媚,小皇帝一如既往结束了廷议。
王夭灼家的案子已经人赃俱获,人牙子卢氏被直接抄了家,奈何穷地方的权豪,榨干了也没有多少油水,卢氏全家流放到了云南边方,跟原始森林里的大蟒蛇龇牙去了。
张四维的案子也有了进一步的结果,全都是家贼,这些个掌柜账房的背后,都是张氏、王氏本家,叔叔伯伯在里面肆意侵吞,至于究竟怎么解决,清官难断家务事,朝廷最终还是决定,让张四维和王崇古自己召开家族大会自己解决就是。
至于掌柜的和账房,统统收监,徒五年,就是做五年的苦作劳力。
而张四维的案子又上了邸报,算是做了一轮跟踪报道,对于稽税房的作用,大家更加明悟了几分。
“臣等告退。”所有人打算告退,而朱翊钧站起来,笑着说道:“诸位爱卿留步,朕最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儿。”
“张大伴,你把皇叔喊来,一起做个见证,着实古怪至极,朕百思不得其解,也请各位廷臣为朕解惑。”
一听解惑这俩字,廷臣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皇帝的疑惑,哪里那么容易解决的。
“朕最开始的时候,一直好奇硬帆是如何行逆向风的,一般来说风吹着船跑,这很正常,但是逆风也能往前走,着实是让朕非常奇怪,故此朕做了一系列的实验,终于确定了一些事儿,但是正如先生说的那样,矛盾总是这样,解决了一个矛盾,就会出现层出不穷的问题。”
“先生说: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困而知之;先生也说:不可去名上理会,须求其所以然。”
“先生说:四十而不惑,是知其然;五十知天命,是其所以然。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
“先生还说:治国治学皆如是也,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而后能知其必然。”
被称之为先生的张居正本人已经麻木了,他教给小皇帝的道理,小皇帝是真的认真学啊!全都是他教的!
在讲论语、孟子和中庸的时候,张居正为了解释清楚治国的道理,也曾说过:
明主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而后知其必然,则崇浑厚以塞排诋之端,揽权纲以消悖慢之气。故谗慝无所容,而凶人自伏也。审治体者宜辨之。
知道有这件事,知道为何会发生,知道这样做一定会发生什么,这是三种认知的过程。
如果能做到知其必然,则朝中浑厚中庸之气,可以堵塞排除异己诋毁的风气,可以将庆赏威罚的权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消除悖慢之气,进而谗言逆贼无法立于朝堂,君子多过小人,凶人自己潜伏,这天下就可以向治了。
小皇帝真的是句句都离不开先生。
张居正表示,他没有那么的厉害,他就是想教小皇帝治国,仅此而已,他也就会这一手,他从来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小皇帝把他捧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高度。
“先生?”朱翊钧看着张居正,满脸阳光灿烂的说道。
张居正硬着头皮说道:“臣在。”
“先生说过吧。”朱翊钧继续问道。
张居正说道:“说过。”
“先生带各位廷臣来到偏殿。”朱翊钧站起身来,走到了偏殿,小宦官们拉开了厚重的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