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名人见得多了,已经不再能引发林大官人心里的波澜了。
在驿站外题诗完毕后,林大官人扔下了笔,登上了大座船,对着岸上人群拱了拱手,叫一声:“林某去也!”
“连这人也能中状元?”张武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他不禁回想起了那个不敢比文,却故意动手,被坐馆一招放倒的凄凉中又有点搞笑的身影。
稍微了解点历史的都知道,崇文门税关虽然品级很低,但却是个大肥缺。
然后又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雄壮大汉,从岸边的水驿里走出来。
唢呐手们都收了银子,要一路鼓吹过淮安府。
如果你明年失败,不能继续开垦水田,就答应帮我做一件事,也是农田水利方面的,不会让你为难!”
林泰来当然知道万历十四年的状元是谁,但也不排除出现蝴蝶效应,历史原有的状元出现变化,所以就问道:“究竟是何人也?莫非我是我认识的?”
所以我才会说,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于是再三劝说:“你这话传出去,只怕会让北方士绅震动惊恐,然后群起而反对!
他们只会认为,省下的江南漕运之半,会全部加税给北方!
所以在北方开垦水田虽然是善政,但不要急于求成,也不要大张旗鼓的去说。
徐贞明脸色微变:“原本以为,是同道中人”
却见岸边一艘大座船上挂着两条巨大的横幅布招子,一条上书“南直隶解元林泰来赴京赶考”,另一条上书“誓夺武魁显扬当世光耀江左”。
张武凑上来说:“委实看不出此人有何特长,坐馆看上他什么了?”
城门口就这么大,除非是前呼后拥、有人开道的大佬,不然谁都得随着人群进城。
不过以上暂时与林大官人没有关系,林大官人也无意在杨巡抚的大本营淮安府逗留。
林大官人也回应道:“那我就等待徐大人的好消息,说心里话,我更希望我输掉这个打赌。”
既有追思五百年前古人秦少游的意思,又含有一种在五百后的当今世道,舍我其谁的豪迈感。
风流不见秦淮海,寂寞人间五百年。”
林泰来听到对方去办理在京东开垦水田的差事,心头一动,故意问道:“北地也能种植水田?”
那些秘密寻找“身穿儒衫雄壮大汉”的河道官差,见状也只能目送。
等回了屋,张文问道:“坐馆想招揽这个人?”
及到次日,众人凭吩咐去各自办事。
一夜无话,林泰来一行人次日便往京城出发,抵达这趟旅程的终点。
林泰来趁机又说:“如果徐大人不信,就与在下打个赌。”
有人说:“我从北边来,路过淮安府时,看到多了不少官差在水道上巡逻,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泰来在屋门口站着,左护法张文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后,对林泰来叫道:“坐馆!我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今科状元的消息,你可知道是谁?”
就算会失败,那坚持个年也没问题吧?哪能明年就直接失败?看不起谁呢?
如今运河沿线商品经济都比较发达,但凡是码头繁华处,必定都有酒楼饭铺。
不光自己的姓名,来自己的差事主动介绍了。
说实话,能在北方大量开垦水田,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先从东便门进了嘉靖朝才修的外城也就是南城,然后从崇文门进内城。
以林大官人喜欢成套发表作品的习惯,本想在运河沿途各处分别留诗,然后编成一册诗集。
林大官人却变本加厉的说:“而且我还敢断行,到明年就必定失败!”
“一言为定!”徐贞明毫不犹豫的说。
毕竟这是利益攸关的大事,而人心又是最复杂的事情。
这里同样也是个繁华地方,而且盐商也不少,各方面很像扬州。但主要以淮北盐业为主,规模远小于扬州而已。
秦淮海指的是宋代文学大佬秦少游,此人就是高邮人。
这也没办法,真怨不得人,谁让林大官人连个官员都不是。
然后两人就等着林大官人的吩咐,但是一直到了傍晚,林泰来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是不是杨巡抚?”旁边张文低声道。
林大官人心下恍然,原来也是个历史小名人。
“等进了京城,坐馆再去赢他一次,岂不立刻名震京师?”张武最后说。
林大官人抬眼看去,却见对方是一个五品官。当然,在京城左近这种地方,五品官也实在不算稀罕。
确实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淮安府是凤阳巡抚兼河漕总督的驻地,想搞点小阴谋小动作再容易不过。
大明需要这样的人才,但这样的人才却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