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我告诉严霁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我是大嘴巴。”
南乙被他弄得想笑,可真的扬起嘴角,笑容却很苦涩。
“你不是。而且我不是怕你说出去才瞒着的,我是怕你牵扯进来。这支乐队好不容易组起来,比到现在也很不容易,要是因为我的事就……”
迟之阳立刻打断了他:“比赛怎么了?我根本不在乎第几名!”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看向了他。
迟之阳感觉自己撂出来的话是有点大了,于是又补道:“好吧,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乎。但是冠军亚军什么军在我这心里都比不上你啊小乙!”
他说出口的瞬间,眼睛都湿润了,昏暗的卧室灯光下,银白色的头发丝和眼睛都格外明亮,整个人通透得像是玻璃做的。
一个玻璃般透明又坦荡的小孩儿,和南乙一起长大,明明知道许多内情,却为了他始终藏着掖着。
南乙有些晃神。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咱俩可是从一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么多年,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爸妈还长,在我心里你比他们都亲,为什么不能让我替你分担一点儿呢?”说着说着,迟之阳眼睛愈发红了,“我永远都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你后面,被你护着,其实我还比你大半年呢!”
一旁的秦一隅很没有眼力见地笑了出来:“合着重点在最后一句呢!”
南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早就习惯独行,就如同比起相聚,他更熟悉分离。命运是接连倒塌的巨石,落在他身上,没能把他活生生压死,而是把他塑造得质地紧密、没有缝隙,没有氧气和光线也能幸存。
可现在,那些巨石忽然间被搬开,大量的氧气潮水般涌来,有人举着火把,用哭腔叫着他的名字,赶来营救,反倒令他手足无措了。
秦一隅走了过来,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望着出神的南乙,语气温柔:“你看,我就说吧。”
心防彻底地被打开了,那些复杂又汹涌的情绪哗啦啦往外倾泻。
在这个暴风雨前的宁静深夜,他们终于成为真正的“队友”,共享了南乙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一同爬上这危险的吊桥。
摇晃中,秦一隅忽然想到什么,白天过于焦心,他甚至来不及思考。
“那个给我发任务的NPC到底是谁啊?”他问南乙。
说起这个,南乙才想起报平安。
“说来话长,这也是我的另一个共犯,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地址呢……”
忽然,南乙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地笑了:“是那个新年贺卡,他把定位的病毒放在那个电子贺卡里了。”
在那之前,祁默就在通话中表现出担忧,他心里一定非常担心,害怕南乙会把自己当成筹码,以身入局,不顾安危,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秦一隅听完,也明白了:“所以他肯定实时监控你的位置,如果一直都在CB,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如果定位突然出现变化,又没有提前通知,也联系不上你,就说明出事儿了。”
“嗯,他性格很谨慎的。”
“小乙,其实很多人都很担心你啊。”严霁微笑着,“以后不能自己一个人冒险了,否则大家都会提心吊胆的。”
“是啊!”迟之阳忙抓住他的手,“我可真的禁不起吓了!”
南乙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将手上的牌摊开来,也明确告诉他们目前计划受阻,卡在了这个紧要关头。
而南乙掌握的证据也确实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得知这一切后,秦一隅问:“既然你知道林逸青和诚弘集团在暗中较劲,是商业对手,为什么不把这些交给他,让他去曝光?”
“是啊,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迟之阳说。
南乙摇了摇头:“我刚刚只是大概说了一下,这里面牵扯到的大人物太多了,每个人的背后都是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首先我不确定林逸青背后的资本是不是也牵扯其中,如果是,那掌握这些信息的我对他而言就不是朋友,而是一个危险分子。”
严霁点头:“你这样做是对的,钱权交易早就渗透在每一个大企业里,没有一个商人是值得贸然信任的。”
南乙继续道:“嗯,就算林逸青确实干干净净,和这些人没有任何瓜葛,但据我了解,他自己都是刚从海外互联网企业空降到Matrix的,位子还没坐稳。”
秦一隅明白了:“你是觉得,他初来乍到,没必要也不可能为了打垮一个诚弘,得罪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否则以后也不好混了。”
南乙望着他,点了头:“是。”
“既然如此,只能找其他曝光的渠道了。”严霁顿了顿,“其实如果你信得过,可以让汪琦试试,他在新闻界人脉多,说不定会有办法。你把蒋正和陈善弘勾结的证据给我,我来跟他说。”
南乙没有再拒绝,此时此刻,任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