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色的伤口。为了避免夏禹的鲜血沾到他的身上,他已经戴上了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又疯狂的眼睛。
米兜看清了一切,连忙带人冲了过来。
等到夏禹再次恢复意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躺在整洁又冰冷的病房里,右手背插着点滴针,再看向左手,完全恢复了。
是崭新的左手……夏禹动动手指,找回重新使用它的感觉。这时候门开了,墨安和米兜走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惨。
“你醒啦?”米兜的眼圈乌青,像是被人打了。
“你怎么……怎么了?”夏禹心疼地捧起米兜的面庞,呼吸沉重,他又看向墨安,“你们受伤了?”
“还行,都是皮外伤。”墨安将手里的苹果抛上又接住,鼻梁骨上贴着创口贴,肩膀打着绷带。他看向近在咫尺的夏禹,眼神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立马又转成了喜悦:“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夏禹没读懂他的眼神,骤然警惕起来,“队员们都怎么样了!银牙那边怎么说?烟夏是不是要我去汇报?”
“你先别那么激动。”墨安把苹果扔给他,“那边我去处理就好。”
“就是就是,让墨安去处理吧,他最擅长和那些人打交道。”米兜揉着眼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眼睛是被谁打的,可能是虫子,也有可能是自己人。当时的局面太乱,谁都看不清楚。
可夏禹仍旧没有松懈,因为他看得出墨安的严肃。
墨安一旦皱起眉头来,本身就深邃的双眼就会被眉头挤出来的阴影笼罩,有种看谁都不顺眼的挑衅劲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告诉自己。
“那只虫子呢?死了吗?”夏禹又问,“我怀疑虫子一直在马嘉远的体内孵化,找准时机给咱们致命一击。现在整件事情不止是一个伪教徒那么简单了,他们明显还有一个别的信仰,他们信奉一只虫子,叫作‘耶怀’。”
“这些我都和烟夏汇报过。”米兜给他递了一杯温温热热的白开水,“你先好好休息,明后天,咱们一起去找烟夏。”
“那些教徒又是怎么回事?虫子解剖了吗?”夏禹喝了一口水,心思仍旧停留在案件上,“不行,我要去看看……”
“你好好休息吧,一切交给我们。”墨安却冷不丁地说,同时给米兜一个眼神,“兜兜,你和我出来一趟。”
米兜点了点头,松开夏禹,跟着墨安走出了病房。一出来两个人的表情大变,心思沉重极了。
“怎么办?上头真要怪罪夏禹啊?”米兜都要哭了,“又不是夏禹的错。”
“上头如果要找人负责,肯定会拉一个人出来。”墨安揉着手腕,沉思之后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你敢不敢和我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米兜紧张地问。
墨安深吸一口气,忽然一笑:“我想把夏禹‘偷’出去,咱们带他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