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玉有点尴尬,正襟危坐,等了五分钟也没见黄聿之说话,余光扫了一眼,发现他还真专注地望着电影屏幕。
虚惊一场。
蒋逢玉吁了口气,紧绷的心神松懈,没过几分钟就有些犯困。
她昨夜耽搁了太久,没睡好,早晨醒得比狗还早,还闹了那么一出大戏,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她强撑着精神看了十来分钟,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片子是最滥俗的文艺疼痛电影,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无非讲了一对叛逆AO因为各种因素分分合合,破镜重圆重归于好,这时候一方得了绝症,生命进入倒计时,而另一方含泪活下去,结婚孕女但始终记挂着死去那方,郁郁终生,死前故弄玄虚朝着空气微笑,说XX,我来找你了。
她一面鄙夷一面昏昏欲睡,昏着昏着,就真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影程过半,蒋逢玉迷瞪着眼看了会,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看不明白,抬手摸索到手旁的果饮,胡乱喝了两口,沁凉甘甜的液体灌进喉咙里,她清醒了些,坐直身体,把饮料杯重新放回凹槽内。
手指不经意擦过精瘦的小臂,她随意往黄聿之处看了一眼,心口狠狠一震。
他正沉沉盯着她,不知究竟看了多久,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像头待时而动的兽。
危机感在那一瞬间侵袭全身,蒋逢玉不自觉地捏紧了饮料杯,杯身上的冰凉水珠顺着手指弧度向下滑,徐徐滴落。
他的嘴唇开合,缓缓做了个口型,蒋逢玉辨别几秒,意识到他问的是:“凉吗?”
她低头看了眼饮料杯,拿起来往他那里递过去,“你要喝吗?”
应该是不喝的,黄聿之几乎不碰这些东西。
他抬起了手,避开饮料杯,牢牢捉住她的手腕。
蒋逢玉手微晃,差点拿不稳因为水珠打滑的杯身。
再抬头时,他的脸孔已经近在眼前,细腻的皮肤纹理和出众的骨骼轮廓悉数映入眼底。
蒋逢玉迅速往两侧扫视过,确定他这动作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黄聿之哑声开口:“这里没有别人。”
先前那对情侣早就离开了,腻在一起的样子十足招人厌烦,不用猜也能知道,她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会是哪里。
蒋逢玉舔了舔嘴唇,这副模样的黄聿之有些陌生,亲和宜人的伪装褪去,原原本本的侵略本能不加修饰,他的真实意图,似乎昭然若揭。
难怪舍近求远。
蒋逢玉手指蜷缩,腕骨处传来麻木的钝痛,他把她捉得太紧,不留任何挣脱的可能。
“这里没有别人。”
他重复了一遍,眼睛微弯,表情纯得可怕,可在那之后说出口的话却像精通蛊术的惑人男巫。
“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
“都可以。”
他的呼吸带着撩人的热度,悉数由她接收。
蒋逢玉有些犹豫,这是裹了糖衣的炮弹,她不确定接受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停在那个位置,等待着她落进陷阱。
黄聿之似乎很擅长以退为进,想要什么,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好感值…没动过。
他到底在想什么?
黑暗中一片混乱,她的那只手,先是滑进他的头发里,落在面上,停过唇侧,最后被他握住,不知道碰到哪里,换来一声闷喘。
她想躲开,手指被牢牢捉住,黄聿之的眼睛太亮,带着点疯狂的艳色,引着她,一点点探进单薄的衣物布料间。
用眼看和亲身体验确实是不一样。
他的心跳好快,蒋逢玉还有心思去想这个。
潮湿的热气覆上耳骨,她因为痒意有些瑟缩,却被紧紧扣住后颈,蒋逢玉不甘落入被动守卫的劣势,合齿啃啮,细密的血腥气弥漫,他愉悦的哼笑响起,消失在灼热的空气内。
电影散场在一个半小时后,蒋逢玉迈进盥洗室,洗过手后抬眼,轻轻贴了贴发烫的脸颊,站了五分钟才出去。
黄聿之站在门口静静等着,先前那种骇人的坏情绪已经散得差不多,蒋逢玉乘机扯谎,说自己需要回家一趟,很久没见父母了。
她的计划是直接去德莱曼大道,找个合适的位置蹲守那个开花店的神经病,黄聿之答得干脆,却坚持要送她。
蒋逢玉退而求其次,说去把她送到城东那家餐厅就好。
城东分店的后巷和德莱曼大道的尾街贯通,距离不远。
车在餐厅门口停下,蒋逢玉捂着帽子口罩下了车,抬手驱退上前的泊车员,弯下腰跟黄聿之道别。
她走出两步,黄聿之忽地出声叫住她。
蒋逢玉停步转身,他下车绕来,步伐不急不徐,临至身前停住,展臂将她揽住。
蒋逢玉一惊,迅速抬手预备推开他,黄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