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延盯着她,蒋逢玉大喊冤枉,“这也赖我?”
“我又没说什么。”宋舒延起身,把蒋逢玉的外套丢进她臂弯,“回去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蒋逢玉起先还想着和他保持步调,但发现宋舒延有意让她跟不上之后,干脆松了劲慢吞吞走。
不知道一天到晚哪里那么多狗脾气。
“你挺奇怪的,你知道吧?”蒋逢玉和他隔着一小段距离,音量是正常大小,“因为已经预先把我划进人渣那一列里,所以不管怎样都是我错,但很多事根本非我本意。”
一个根本不在乎她这种人渣的未婚夫会介意到这种程度吗?
宋舒延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她毫无想法’,他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耻于承认。
蒋逢玉把发卡摘下来,随手塞进衣兜里,“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自己对我产生好感这一事实,可这又不是死罪。”
“我是荒唐过一段时间,”是很长一段时间,蒋逢玉默默补充,“但我肯定能改正,如果你对我有信心,哪怕一点也”
宋舒延蓦地转身,抓着外套的手指异常用力,骨骼形状透过发白的皮肤印出来,看得出心情不畅,他冷嘲一声,“自作多情是种病。”
“‘对你产生好感’、‘对你有信心’,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这些结论,又怎么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口。”宋舒延抿嘴皱眉,喉结上下滚动,“你改或者不改,能不能改成功,和我有任何关系么?”
蒋逢玉一脸疑问,不知道他又唱哪出。
几分钟前他的态度还并没有这么恶劣,经过洋人搭讪后,事态简直是急转直下。
“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蒋逢玉想起顾名尧,这会儿她总算有资格把这句装味过重的话说了出口,“你总这样反反复复,自己不觉得烦吗?”
宋舒延大概把那件无辜的外套当成站在他眼前的她一样撒气,“我反反复复?恐怕另有其人吧。”
他憋着一团火,想说些什么,但很多话堵在嗓子眼里,密密麻麻地纠缠交织,很难分清主次。
“你和黄聿之私下接触多久了?”
最终宋舒延只问得出这么一句。
“什么接触?”蒋逢玉迷茫发问,“什么黄聿之?”
宋舒延大步跨到她身前,这小子眼睛里简直烧得出两簇火苗,还敢狡辩说不是嫉妒。
“你是不是背着我和他有联系?”他把话说得很快,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羞耻心,“别总对我说谎了。”
蒋某,你看看你开的好头。
蒋逢玉狂挠头,“不是,你这有根据吗?从何说起啊?我能和黄聿之联系什么?”
宋舒延眼睛尤其大,有时候就显出劣势,比方说生气时再明显不过,眼眶周围都发红。
“有黄聿之在,当然谁都想要他,对吧?宋舒延算什么,不过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脾气也比我好,对吧?一个顶级alpha,各大赛事奖项几乎拿了个遍,家世长相样样超过我,你说实话啊,偏偏找上我的理由是不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
在还没被游戏世界缠住以前,蒋逢玉知道有种小众群体热衷给自己安不存在的绿帽,等到被指责方真的织上绿帽后,又贱兮兮地自虐,说果然如此。
没想过这里也有这种人存在。
更没想过宋舒延这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运动型男也有这种坏毛病。
“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真的会动手。”蒋逢玉扬起手,尽量心平气和道,“我是找对象,不是找全冠王。黄聿之就算再怎么把你压着打,和我的择偶取向也不会有半点关联。”
宋舒延偏过脸,冷冷嗤了一声。
“谁信你。”他盯着不远处的树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蒋逢玉撸起袖子准备开扇,举起一半的手和梗着脖子不愿看她的宋舒延形成一道雷人的风景画,不远处传来的带笑嗓音横插进来,加入了对峙现场。
“好巧,我还以为看错,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久前出现在她家门口歇斯底里讨要说法的那谁,容什么的,正从首馆楼底的旋转门内踱出,向蒋逢玉那里走来。
要凉了。
蒋逢玉如是想。
哪怕黄聿之没能让她凉,这家伙也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了。
但容韶锦的含笑视线划过她,若无其事地停在宋舒延面上,他向他打了个招呼,“叶蔺文今早还在说,什么时候再叫上你,我们去打一场壁球。”
宋舒延一到外人跟前就恢复如常,寒暄过后冷淡地替二人作介绍。
“这是我球友,他叫容韶锦。”
“这是蒋逢玉。”
宋舒延咬死了不肯说她的名头,好像未婚妻三个字能把他喉咙烫坏。
容韶锦笑着转身看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挑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