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路由陌生变熟悉, 蒋逢玉小憩半小时,惊悚地发现保镖兼司机兼‘勤能补拙’把车停在了帝联大五公里外的那条商业中心街。
她住的公寓楼圈名叫万亚公馆,算是富人区中的富人区, 不久前来过的余敏易家好死不死也在这儿。
“我打算住校。”蒋逢玉对勤能补拙说, “明天回学校我就办住校手续去。”
勤能补拙板着扑克脸凉凉地看她一眼, 停稳车后说:“小老板,住校离校的统计已经在五月底截止了, 是我帮你填的离校申请。如果你确定下学年开始要住校,等到夏休结束后, 我再去找专人办理手续。”
蒋逢玉点头, “给你发奖金。”
勤能补拙跟在她身后半步外的位置, 蒋逢玉穿过公寓管理大楼,站在绿林岔路口不确定该往哪儿走, 勤能补拙挺身而出,领着她往B区指示牌的方位走。
她住B区,后倚花园, 有一座人造假山观景台,景色很好, 余敏易住的是A区,那里临湖,视野更加开阔,地价只会比B区更高。
蒋逢玉估算了下距离, 勉强放下心来。
她在这里遇见余敏易的概率不一定比在校内遇见他的概率大。
上一个6月12日, 蒋逢玉在学校里兢兢业业扮演一个老实好学生, 出勤时间认真工作, 休息时间跟着周野和李玫允胡吃海塞。
而现在, 她坐享一整座平层公寓。
半边红日坠在尖顶高塔旁, 那座塔是首都标志性建筑物,塔顶是一轮圆月形状的老式钟表,十二个数字被星云摹刻图取代,日月同辉,群星闪烁。
傍晚的鞎川被永不停息的车流挤满,空中也横贯着各路缆索,灯火尚未亮起,余晖把天涂抹成三层色调,澄蓝、烟粉、残红渐变交织着,点缀在繁忙的晚高峰时刻。
陪伴她的只有一部尚未激活的手机。
蒋逢玉坐在封闭的延伸观景台前,室内温度宜人,她斜靠着软包脚凳,回头看了一眼,家具很满,但仍显空旷。
她徐徐吐出一口气,趴在肘弯内闭上眼,蒋逢玉没打算睡过去,但再次睁眼已经是晚间八点。
急促的门铃是吵醒她的源头。
蒋逢玉起身走到客厅,墙上内嵌着一只可视屏幕,那里面站着个全副武装的高个青年,鸭舌帽和口罩把他的脸捂得严严实实,无从辨认。
她按下通话铃,“哪位?”
那青年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两秒,再次看向摄像头时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画质很清晰,他姣好的五官一览无遗,眉眼两处尤其出色,从侧面某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看,竟然和宋舒延有两分相像。
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也和宋舒延有点像,“是我。”
有种不太妙的预感缓缓冒了出来。
蒋逢玉开了门,“你是哪”
没等她把话说完,那高个青年扔下帽子,不由分说地上前来,双臂死死地箍在她腰际,体温和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蒋逢玉小小地吃了一惊,条件反射性地把他一把推开,力气有些大了,青年被她推靠在了狭窄的角落,后背闷闷砸上墙,他吃痛皱眉,但没放开她的手。
“你哪位?”蒋逢玉问,“这是搞什么?”
他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一副不甘又耻辱的表情。
“住院也不告诉我,你真够可以的。”
青年牢牢盯住她的眼睛,“玩失联想结束,问过我同不同意了吗?”
老天,还真是情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蒋逢玉一把抽回手,“我失忆了,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你到底哪位?”
青年冷冷笑一声,“又想出新花样了?宋舒延就这么好,好到要你绞尽脑汁就为了求他多看你一眼?”
小弟,你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蒋逢玉不耐咂嘴,“爱信不信。”
他似乎被这口气激怒,伸手揪住她的衣领,“行,失忆是吧?你问我哪位,我告诉你,我是你男友,容韶锦,你的正牌男友。”
“还想知道什么?”容韶锦说,“你和宋舒延是包办婚约,你对他没一点感觉,你们很快就会分手,然后你会到我这里来。”
这显然是在胡说八道了。
蒋逢玉挥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你觉得说这种胡话很有意思?”
容韶锦沉默片刻,又开始冷笑,“所以你装什么装。”
服了,整个首都就没有一个人信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容韶锦垂下头照着她脸胡乱亲,蒋逢玉搡开他,抬手时不慎招呼在那张好脸上,他被打偏了头,抱持着那个姿势很久,蒋逢玉拍了拍他的肩,“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是你先动手动脚。”
容韶锦转回脸,眼睛里窜着一股火,甚至隐隐闪出水光。他放开她,开始脱衣服,外套被重重摔在她脚边,容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