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铮耍贱的口气听来,她和符谨呈估计还是老相识。呃,小相识。
符谨呈意味不明地喷鼻,“不是她。”
蒋逢玉了然。她那口气意思是汪仪的资格还够不上当推荐人。
“嗯。”她摸摸下巴,“那沈三呢?”
符谨呈张嘴要答,又谨慎地闭上了,光是盯着她看。
“我知道他也没什么奇怪的。”蒋逢玉冷哼一声,“我看那家伙也骚包得很。”
“他地位高吗?算小队长吗?够得上推荐人位置么?”她追着问,“推荐你进去的是谁?”
符谨呈犹豫了一会儿,看得出挺纠结,“你保证你不会和任何人说见过我。”
行行行,保证,保证。
坏事都干了还跟小孩似的。
蒋逢玉一本正经点头,符谨呈眉头舒展开,说:“他够。”
“我的推荐人,我不能说。这是秘密。如果、如果你能进去,你也会被要求保密的。”
符谨呈说,“沈…三,他不是我的上级,也不是我的同伴,我不为他做事。你知道他的身份,也能猜出他层级比较高,所以我才觉得可以告诉你。”
“你的声音,我不知道更多,发布任务时就那样了。有上层要求我们这么做,这是密令。”符谨呈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睛去抠打火机上的旋钮,“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也别问了。我说的是实话。”
蒋逢玉伸手缴了她的打火机,自己沿着金属壳子上的凹刻字样摩挲,她在思考是否该完全相信符谨呈。
符谨呈还有点怅然若失,“我没资格再回去了。要是……你想知道的那些事,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她说到这里,幽怨地瞪了蒋逢玉一眼,“而不是在这里抓着我不放。”
“你要是不干坏事我能抓着你不放?余敏乔是你给打针的吧?打针就算了,还用我的声音和他说话。”蒋逢玉当作没看见她的冷眼,“巧合这么多,你现在说去KM还真只是为了暑研?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符谨呈又暴躁起来,抓着头发在狭窄的空间里转来转去,“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你还问什么问?”
她音量变得有点高,蒋逢玉不得不按下冲水键掩盖异常,符谨呈小声嚷嚷:
“我就是为了暑研,你以为我文盲不上学?我绩点年级第一,凭什么不让我去?”
蒋逢玉听见脚步声,无奈地上前捂她的嘴,等人来了又走才松开,手心腾起一大片热烘烘的水汽,她往符谨呈身上擦了擦,无语道:“别喊了,我没往外抖也全给你自己漏完了。”
她解开锁,倒退着往外走,盯着符谨呈,“出去了就好好做人,少干坏事,别给你那市长老妈拖后腿。”
好为人师病上来了拦也拦不住,蒋逢玉估计这是监狱后遗症,她拍了拍符谨呈,本已经打算放人走,又想起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盯着符谨呈看。
“干嘛?”符谨呈警惕地回视。
蒋逢玉唔一声,“小忙,你能帮上。”
符谨呈大骂她不讲理,蒋逢玉铁面无私押着她把汪仪的私人联系方式交了出来。
为了提防汪仪不愿意出来见她,蒋逢玉专门用符谨呈的号给汪仪发讯息,约她在两人很久以前约过的咖啡馆碰头。
老落在被动态让她提不上劲,人还是必须得掌握点主动权,反正横竖都是难受,选个不那么难受的难受法很有必要。
明路走不成,暗路还是可以走一走。
从盛京小筑结完账出来已经将近两点,接驳车又跟运猪车一样把学生拉回去,停在实验楼外。
蒋逢玉一下午在信息素陈列馆和大型高精仪器低温储存库几个地方连轴跑,嗓子都快干得冒烟,临到散场告别这群祖宗已经是六点出头。
天还没黑,远处山影朦胧,烟蓝色的薄雾拢住西落的红日,喧闹的人声掩住了角落里的异常。
四名高大威严的保镖女人把蒋逢玉团团围住,哪个角都钻不出去。
其中一名领口别着金色徽章的女人对着宽屏电板划了一下,一板一眼道:“打扰了。”
“蒋逢玉,生命科学院,信息素应用专业,研究二年生,就读于蔡今颐教授名下的生物基因转性与融合探测实验室,没错吧?”
这情况也容不得她说不啊。
蒋逢玉瞄了两眼这几人的身形,确定自己无法以一敌四。
车门拉开,她被态度友好地请进去,看着校园道旁的树一溜烟没了影,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像什么呢?像KM新品发布会那一天,晚宴开始前,余敏乔派人来押她的派头。
车速很快,在一处宽阔气派的露天场地外停下,蒋逢玉被领着往里走,看见路标上写着‘锦泰马场’。
是真马场,她被按在场外圈的圆台观众席,圈里头有四五名女人身着骑装,英姿勃发地赛马。